“到那時候,該如何應對,就如何應對。我們現在要想的,是一定要,也一定會成功!”伏迪梓泰這話說的很堅決。
見伏迪梓泰這幅模樣,眾人也算是看出來了,他這是鐵了心了,一時之間,也就不好勸說了。偌大的祠堂裡,剛才還人聲鼎沸的,現在瞬間就靜謐無比,讓人心都不自覺跟著揪了起來。
最後還是老族長率先打破沉默:“剛才我說,如果你需要幫助了,我們全族還是拚儘全力去幫你。可是現在你一來,就說要我們幫著你謀反,怎麼,你是打量著我們也都是要孤注一擲了?”
“不是,族長爺爺,我……”
伏迪梓皎剛說到這,老族長就肅穆地抬手打斷了他的話:“你到底年輕,我這一看你我就知道你在想些什麼。是,當年我們是幫著你父王奪得了鮫人王的位置,那個時候他比你的處境還要艱難多了。”
“可是我們也幫著他走過來了,我們到底還是賭對了,當年那一次不顧一切,我們也是做對了。而現如今確實不同的,今非昔比啊!你要知道,你的情況和你父王不一樣,你完全處於劣勢。”
“也不是說我們不幫你,而是現如今的伊氏,不再是當年那個選定主意,就可以全力以赴的家族了。而且當年,我們手頭乾乾淨淨,不會被人牽製,也不會被人威脅,更不會到全族上下人心惶惶的地步。”
“所以我們豁得出去,因為我們當時隻是想換的更好的條件,我們也就做得出……那許多的事。現在你再要我們做這些出來,一是沒有那個心思,二也是沒有了那個條件和本事。”
“孩子,跟你說句實話,我們這個家族,現在遇到所有覆滅家族都曾遇到過的問題,從根上就開始爛了。當然了,這個你是沒有關係的,我們也不可能把這張算到你頭上,這都怪我們自己。可是因此,我們卻再也沒有那個實力和能力幫你了!”
伏迪梓泰沒想到剛才還讓他感動了一把的老族長,這時候突然變了臉:“族長爺爺,我也不是要舉全族之力來陪我,隻是我現在的情況,也是到了窮途末路了。爺爺,您是看著我長大的,我難道就真沒資格和本事當好這個鮫人王不成?”
“這自然不是,我們都覺得你可以。隻是今非昔比了,今天的伊氏本就大難臨頭,哪裡還有精力陪你……謀反?我也知道,你現在處境艱難,不然也不會屈尊來這一趟。可是……唉,算了,多說無益,我們是在無能為力!”老族長說著還不住歎氣。
一旁的現任族長聽到這裡,倒是和老族長有不同的意見了:“我倒是和老族長有不同的意見,我覺得二殿下這一次是真的想做點事。確實,二殿下這主意說出來,我們也許會嚇了一大跳。”
“可是仔細想一想,這條路何嘗不能走一走?如果此事成了,那二殿下大事有成,咱們伊氏一族也是可以走出困境,迎來新一輪的榮耀。我想二殿下到那個時候,一定會記著我們的好處,況且經曆了這一次,我們族裡這些人,哪個還敢胡作非為?”
“是啊是啊,咱們現在已經被逼得沒有退路了,現在我們能怎麼做,又能做些什麼?不都隻能任由大殿下對我們進行調查,鬨得我們一個個心裡都不安生,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。”
“倒不如像二殿下說的那樣,咱們來個破釜沉舟,釜底抽薪。還就不信了,咱們偌大的家族,再加上二殿下,難道還不能祝二殿下榮登大寶?咱們不能不相信自己,更不能不信二殿下!”
能提出這樣想法的,多半是激進派,而對於那些比較保守的,自然都是站在老族長這一邊的。
當即也有人就反對他們:“我們這家族是跟著陛下打江山過來的,現在這些榮華富貴,也都是當年因著助力陛下榮登大寶才得來的。要說起來,這些事也是咱們做的不好,是咱們犯了錯,那咱們犯了錯,就跟陛下承認錯誤就行了。依我看,陛下怎麼著,也會念著當年的情分,不會趕儘殺絕。何苦非要走這一條路,難道這一條路就是一定是出路嗎?又何嘗不會是絕路?”
“就是啊,這事一旦不成,那咱們要麵臨的,可就是滅族之災。可不比現在,咱們現在最多是出幾缸子血,那至少咱們整個家族是保住了,留得青山在,不怕沒柴燒。保住了咱們的根,咱們想東山再起,又何嘗不行?可如果連根都拔起了,還要如何枝繁葉茂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