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迪安諾點點頭:“你說的這些我自然是都知道的,可是知道也沒有辦法,我不僅是他的父親,我也還是鮫人國的鮫人王。你曾經在陸上待過,你也知道為一國之主,身上的重擔有多重。在這樣高壓態勢下,我不過為自己找到一個排解的出口,難道不行?”
“陛下這話是怎麼說的,您自己能排解了,那自然是更好的,我也是這麼跟伏迪梓皎說的。可是他這個人,你也是知道的,很多時候還是比較固執的。而且一固執起來,誰勸都沒用。”
“就您剛才都也猜到了,我這就是從他那兒過來。這個傻子,又一個人在那喝悶酒,一個人胡思亂想。我是安慰了他幾句,可是也不知道有沒有效果。畢竟你這兒子的性格,想來陛下比我是要更了解更清楚的。”
聽白芙蕖這麼說,伏迪安諾就歎了口氣道:“唉,你說的這我也知道,我自己的兒子,我又怎麼會不知道?所以我也就趕過來你這了,卻沒有先去他那裡。我們現在還是不合適見麵的,我也不知道見了他,我該說些什麼。”
“你說向他表白,我對他母親有多麼深沉的愛意,說了好多次了,都已經說爛了。就說他自己,估計也聽膩了。可是不說這個了,我又怎麼打消他的疑慮,還要怎麼說?”
聽他這麼說,白芙蕖就道:“怎麼說呢,陛下就從你們倆這狀態來說,主要原因還是在伏迪梓皎那吧。他還不成熟,還不能算是個真正的男人,所以也就不能站在男人的角度考慮您的問題。不過陛下放心吧,我想很多事情都過去了之後,等他經曆的再多一些,應該就好多了,也能理解你了。”
伏迪安諾知道白芙蕖這算是安慰了他,也知道他也算是儘力了:“我也知道,你來這一趟,為了我們父子倆的事情也奔波操勞了不少。按道理來說,這些事情是我們自己的事。再者說了,你們陸上不也有老話說,父子之間沒有隔夜的仇。可是到我們這兒,到底也還是有隔閡,卻怎麼也說不開。”
白芙蕖搖著頭道:“其實你們是可以說開來的,不過也要看你們自己想不想。要我來說,陛下你畢竟是上了年紀,在你的內心深處,可是覺得伏迪梓皎不是你唯一的兒子。”
“而且隨著時間越來越久,你年紀越來越大,這個念頭就越來越強烈。特彆是看到你那其他的幾個兒子,也沒有說就差於人後。更沒有說差到,你實在不想接受,甚至不想麵對他們的程度。”
“那這樣一來,自然就會有對比,也會有不舍。不過要我來說,這也是能夠理解的,人之常情嘛!可是站在伏迪梓皎的角度來看,那可就不一定了。”
“是啊,我到底是上了年紀,到底是老了。這要是放在年輕的時候,我並不會這樣想,我會很果斷的下詔書。立馬就下詔書,立梓皎為下一任鮫人王的繼任者。”
“可是現在,我這身上的擔子擔了這麼久,也不想這麼輕易的就決定,把江山交給誰。我要看看,誰最合適擔得起這個江山。當然也要看看,這個江山又最需要什麼樣的人。”
“其實伏迪梓皎內心深處,也是知道你這個想法的,所以他才會有不安。不然的話,不會對你說出這樣一番話。不過你放心吧,他畢竟也不是小孩子了。雖然我剛才說,他還不是真正的男人,不能站在男人的角度去理解你。可是也不會幼稚到什麼事都看不透,隻是他自己現在不想麵對而已。”
伏迪安諾點點頭:“這個我也是知道的,所以我也不會強逼著他。隻是,他心裡終究是有不痛快,我,又不知道如何……罷了,不說了,都是我們自己的事。”說著話,就準備起身。
在伏迪安諾準備離開的時候,白芙蕖卻在他身後道:“陛下,雖然說不強逼他,但是你畢竟是他父親。有時候,是可以用父親威嚴壓一壓下。”
伏迪安諾身形一頓,不過也就那麼一秒,接著就直接出去了。
在伏迪安諾離開之後,白芙蕖就坐了下來,仔細想了想,他們父子倆之間的事。其實說到底,他們倆就是在互相彆扭著,誰也不願真的撕開內心給對方看。唉,何必呢,乾嘛要彼此為難?
而伏迪安諾從白芙蕖那出來之後,左思右想著,本來想著要不要去伏迪梓皎那裡。想到最後,還是回了自己那裡,到底還是不想麵對。其實,他也是比較脆弱的吧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