睡蓮朱這時候靠在椅背上,聽到白芙蕖的問話,轉過頭看了他一眼,又靠回去:“不痛快,那是都不痛快。和他們兩人吃飯,吃的我不舒服不痛快,跟他們說話說的也不痛快,反正就是都不痛快就對了。”
“剛才我們的談話,想來你多少也聽到一些,肯定也能聽出來,這兩個人在我麵前根本就不老實也不誠實,更不相信我。唉,他們哪裡對我坦誠相見了,這讓我很不滿意,很不高興,我沒有達到我想要的效果。”
白芙蕖在他說完,細細想想才開口:“要我說,天帝還好,他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,他自己這次的事情就突然之間擺在你麵前,他也被打了個毫無防備。可是地界主君不一樣,我之前就感覺到,他這一次是有備而來的。”
“朱朱,你也不傻,所以你就這樣輕易跟他說,想從他嘴裡掏出話來,估計是不太可能的。地界主君是很精明的人,比天帝都不知道精明多少倍。想來這一點,你比我感觸要深。”
“這一點我肯定是知道的,可是沒有辦法。就算我知道,他不會跟我說實話,我也要想儘辦法從從他嘴裡掏出話來,不然我心裡沒底呀!”
“怎麼就心裡沒底了?你是老祖宗,你要清楚,你自己有天大的本事的,這天上地下有誰能比得過你?怎麼,不過是一次而已,怎麼就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了?”
“這不是對自己有沒有信心的問題,你呀,到底年輕了一些,有些事你能看的懂,也能看得明白,可是卻看不透。所以就算我說的再明白再清楚,你可能也看不透各種緣由,也就是這樣,你才會這樣說,我也不覺得奇怪。”
既然他都這麼說了,白芙蕖也就不好繼續跟他糾纏,隻是笑了笑:“行吧,既然你都這麼說了,我也不好再多說什麼。這次的事,你肯定還是放不下,那地界主君,你就這麼讓他回去了嗎?萬一他心中還有謀劃,可怎麼辦?”
“那能怎麼辦,不就是隻能兵來將擋,水來土淹了。不過啊,你真覺得地界主君不夠真誠嗎?”
白芙蕖給他倒了杯茶水遞給他,自己隨即在他對麵坐下,然後才回答道:“不是我覺得,而是他給人的感覺是這樣。你看啊,按理來說,你是他的長輩,拋去這一層身份,你還算是他的伯樂。那在你麵前,他應該坦誠一些才對,可他沒有做到……”
白芙蕖這話還沒說完,睡蓮朱就打斷了她的話:“這你就不懂了,我跟你說吧,雖然我剛才口口聲聲地說,他沒有對我做到坦誠相待,可這其實不過是氣話。因為不僅他做不到,天帝做不到,我對他們也做不到。”
“要想做到真的坦誠,那要一起經曆很多事情,而且是要並肩一起。否則,以我們現在這樣的狀態,怎麼可能真的做到坦誠相待?我說句傷感情的話,彆說他們和我了,就我和你之間,現在也還是做不到坦誠相待的。”
“這種時候就彆說你,說我吧,我基本已經了解你是什麼人,可是,要我做到對你徹徹底底的坦誠相待,真的很抱歉,我做不到。可我相信你也一樣,雖然你和我相處的很和諧,我們之間的狀態也很好,可是你也做不到。”
“但是我不強求,我覺得我們倆之間這樣的狀態挺好的。要我來說,人與人之間太過親密,甚至說徹底的親密無間,反而不是一種很好的相處方式。而且,這樣的狀態下,更容易產生矛盾,也更容易出現問題。”
睡蓮朱的這些話說的很真誠,也是直接麵對問題而去的,他說完,白芙蕖略帶思考後就讚同地回道:“是啊,不是有一句話,叫做距離產生美嗎?所以你這話我倒是同意,確實,像是你說的,是做不到坦誠相待。可我的意思吧,做不到坦誠相待,那也不至於這樣彼此之間搞陰謀詭計吧!”
見白芙蕖說這話,睡蓮朱就直接反駁她:“你彆說的這麼難聽,什麼叫做陰謀詭計,我這也是為他們好!”
他是直接反駁的,白芙蕖卻從他的表情中,看到了躲閃,於是笑著道:“朱朱,既然你把我說到這個地步,那我也就跟你說說實話。你們三個人本來就是各懷心思,甚至可以說是各自都心懷鬼胎的,這樣的情況下,你說這頓飯哪裡能吃得好?”
她說到這裡,就故意停頓了會兒,見睡蓮朱沒有打斷的意思,才接著繼續:“你本身就目的不純,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你想得到的。而他們兩個,都因為對你心存愧疚,覺得抱歉,所以才來赴你這宴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