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神色不變,隻是握著方向盤的手突然緊了幾分。
連向暖默默的等著,神情從最開始夾雜著期待,到後來逐漸失望。
他應該不會回答她了。
因為這個答案,可能對她而言過於殘忍。
就當連向暖放棄,正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,終於在身後想起了低低的嗓音,聲音還算溫柔,卻讓她從頭涼到腳。
“自然是想讓你看一看,背棄我的代價。”
一字一句,像重錘砸在她心上,隻覺得心口翻著頓頓的疼痛,連背影都佝僂了幾分。
見此情形,淩寒川的眉頭微微皺起。
難道是他說的有點過分?
但事已至此,又怎麼可能收回這句話。
思存片刻,就當他打算再度開口時,連向暖忽然直起身體。一步一步的走開了。
她始終挺直著脊背,維持著最後的尊嚴。
看著女人的背影消失,淩寒川沉默片刻,手攥成了拳頭,忽然狠狠的砸在了方向盤上。
夜色冷寂。
肖梁踉踉蹌蹌的來到了淩氏公館。
“時間晚了,淩先生已經休息,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。”
不出意外,自然是被攔了下來。
但此刻他不管三七二十一,猛的推開阻攔的人,徑直往裡衝。
“有人入侵!”
淩氏公館的安保自然不是吃素的。
五分鐘後,一群人便將肖梁按在了地上。
此刻,淩驍穿著睡衣,緩緩的走了出來。
“淩先生!你一定要救我!現在隻有你能救我了!”
強大的求生欲讓肖梁掙脫開那些安保,連滾帶爬的到了淩驍麵前,死死地拽著他的褲腿。
淩驍一腳踹開他,動作優雅的落座。
“你把事情辦成這樣還敢回來。”他聲音平靜,但帶了幾分狠意。
“淩先生!從此以後我為你赴湯蹈火,肝腦塗地!隻要知道你能保下我!”
這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了。
淩驍低低的嗤笑了一聲。
果然是個蠢貨,直到現在了還沒發現他就是個炮灰。
按理來說,蠢成這樣的人,淩寒川連看都懶得看,沒想到他竟然動手了。
見他不再說話,似乎陷入了沉思,肖梁又苦苦哀求。
“不過,說起來我要謝謝你。”淩驍突然站起身,態度和藹了許多。
肖梁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,正準備繼續表忠心。
然而,下一句話就讓他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。
“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自作主張,與我無關,身為淩家人,我要幫我的好侄子把這罪魁禍首給抓住。”
肖梁呆呆的愣在那裡,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。
“不!淩先生,你不能這樣!”他歇斯底裡。
似乎是嫌他太吵,淩驍優雅地掏了耳朵,緩慢的站起身,背著手抬了抬下巴。
安保上前將肖梁死死的摁住,直接拖了出去。
“都準備好了?”
“您放心,都已經準備好了!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肖梁自作主張。”
心腹畢恭畢敬的回答:“順便,我還把一些賬目問題都算在他頭上了。”
要不是肖梁來柳城的時間不長,他真想把所有的鍋都扣在他頭上。
“嗯。”淩驍低低的應了一聲,微微頷首,心腹立刻退了下去。
他沒有繼續休息,而是站在天台上,看著茫茫夜色,眉頭緊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