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掃了幾眼，確定沒問題，快速在合同上簽名，隨手丟給了身後的韓星易。
然後，餘光瞥見了兩個抱著資料的人。
他驟然停下腳步，目光落在連向暖身上，眸子沉了沉。
連向暖下意識的躲在安誓身後，畢竟，她算是不請自來。
淩寒川抬腿，一步一步的走過來。
安誓立刻做出投降的樣子：“不是我叫她的，真的不是。”
連向暖擔心淩寒川為難安誓，她立刻從他身後站出來，抬著頭，目光堅定的迎著男人。
“是我自己要來的，你不要為難安先生。”
淩寒川沒有說話，隻是默默的看著她。
目光並不嚴厲，卻讓她有些心虛。
半晌，淩寒川輕輕開口：“兩位還缺一個安靜的地方查閱，就來我的辦公室吧。”
連向暖心一沉，她下意識的緊張起來。
一旁的安誓倒無所謂：“那就多謝淩總了。”
說這，示意連向暖跟上去。
連向暖捧著資料，忐忑不安的進了電梯。
電梯又小又閉塞，兩個男人誰也不開口。
她有點後悔今天過來。
三個人共用一個辦公室，但誰也沒有說話，出奇的安靜，安靜的讓連向暖有些不安。
她隻能壓低聲音詢問安誓，需要自己怎麼幫忙。
安誓交代了她幾句，連向暖很聰明，立刻就上手了。
在幫忙的過程中，她也在默默的記這些法律條文。
這讓安誓很詫異：“想不到你還挺厲害的，要是當初學了法律，估計以後就是我的同行了。”
連向暖謙虛的笑了笑：“我隻是會死記硬背而已。”
“咳！”
剛聊了幾句，一聲輕咳傳來。
連向暖忽然頓了一頓，而後就像沒聽見，又恢複了交談。
“咳咳！”
淩寒川又咳了幾聲。
安誓從資料當中抬起頭：“淩寒川，你是不是感冒了？我這裡有特效藥。”
淩寒川：“……”
“留著自己吃吧。”他咬著後槽牙，一字一句。
在詭異的氛圍裡，三個人都結束了今天的工作。
“有了你的幫忙，我的效率大幅提升了，這些東西不出三五天就能弄完。”
安誓說著，拍了拍連向暖的肩膀。
能幫到安誓就好，反正這也是幫自己，連向暖溫柔的笑了笑，她還沒來得及開口——
淩寒川不動聲色的走過來，沒眼色的擠到兩人中間，麵無表情的開口：“該走了。”
三個人出了辦公室，連向暖想走在安誓旁邊，爭分奪秒的再聊聊父親的案子，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，淩寒川似乎總是擋在他們兩個人中間。
她隻能暫時放棄了這個想法。
接下來的兩天，有了連向暖的幫助，安誓已經把淩氏集團過往涉及法律案件的資料整體過了一遍。
“謝謝你了，連小姐，明天再弄一會兒，就可以正常討論案情了。”
連向暖默默的鬆了一口氣。
第二天，她到淩寒川辦公室的時候，卻沒有發現安誓。
“安先生，他，去哪裡了？”
連向暖猶豫了很久，最終還是硬著頭皮問淩寒川。
淩寒川的視線落在手中的合同上，連頭都沒有抬，聲音懶懶散散的。
“這麼在意他的行蹤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