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不起,我可能沒有辦法幫到你們。”
麵對孩子天真的臉,她覺得,這話真的很殘忍。
小孩子們愣住了,隨即開始交頭接耳,嘰嘰喳喳的討論。
每個人臉上是掩飾不住的失望之色。
“對不起。”連向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,“我會再想想辦法……”
一個小女孩搖搖頭:“沒關係,還是謝謝姐姐了。”
幾個孩子互相看了看,默默的離開了,跟來時歡喜的樣子天差地彆。
連向暖回到酒店裡,給唐心道了一聲平安,之後就去休息了。
可是輾轉反側,怎麼也睡不著,一直到後半夜才朦朧睡去。
第二天,安誓就來找連向暖,說是跟她討論案情,這樣他就可以暫時不用去麵對工人了。
連向暖心裡裝著事,討論案情的時候時常出神,推進的不太順利。
“今天就到這裡吧,你好好休息。”安誓站起身。
“對不起,我昨天沒有休息好。”連向暖感到很抱歉,安室卻無所謂的擺擺手。
他拉開門正要出去,卻突然停下腳步。
“我多嘴一句,其實淩寒川,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冷漠絕情。”
說完之後,也沒有多做停留,輕輕拉上門就出去了。
連向暖的心沉了下來,她感覺自己仿佛置身一葉扁舟,在大海上漫無目的的漂流。
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,調整好狀態。
時間真的不多了,她一定要儘快跟安誓把案情早點討論完。
之後安誓梳理證據材料準備開庭,自己也可以趁著這個時間暫時離開,把孩子生下來。
翌日。
連向暖主動找到安誓,跟他討論起案情。
兩個人探討了三天,安誓整理一份簡單的材料。
經過這些天跟連向暖的梳理,實驗室事故的來龍去脈大致清楚了。
從目前來看,基本可以斷定是一起意外事故。
但由於有匿名舉報,公|安機關也許會涉及其中,所以必須有非常明確的證據,否則不能輕易洗清嫌疑,可能要一次一次的接受調查和問詢。
“是不是有點困難?”
連向暖很少在安誓臉上看到煩惱的表情。
他永遠笑眯眯的,還有點沒心沒肺。
“這個嘛……”安誓兩隻手交握在一起,表情很嚴肅,“一旦變成刑事案件就很不可控了,對我們而言,最好的辦法就是停留在民事案件,定型為意外,做多做一些人道主義賠償。”
“可這樣,就必須要找到確鑿的證據,證明我父親是無辜的,比如原料本身的問題,或者不可抗力,或者有人做手腳……”
連向暖跟著安誓的思路,一條一條分析。
“是啊。”安誓有些頭疼,他忍不住抓了抓自己的頭發。
這是他的一個壞習慣,一碰到煩心事兒,就喜歡揉頭發。
“這個案子估計得拖小一年了,當務之急是要先找到確鑿的證據。”
連向暖沉吟片刻:“那就一點一點的調查吧,父親實驗室的原料和工具都是從柳城采購的,下個月我去柳昌一趟,在當地慢慢尋找調查。”
她本就打算去柳城待產,沒想到還可以順便調查一下父親的事情,還真是一箭雙雕。
“好,那我就留在蘇城調查,實驗室目前還被封著,我看看能不能申請到調查令。”
兩人完成分工,連向暖一看時間,竟然已經晚上十一點了。
“這段日子真是辛苦你了,明天好好休息吧。”
連向暖邊說邊將安誓送了出去。
兩人剛剛出房門,迎麵便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。
淩寒川的淡淡的挑著眉毛,眼睛一眯,目光銳利。
連向暖身上隻穿著一件單薄的睡裙,安誓頭發淩亂,深夜,兩人一起從屋子裡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