席承驍聽出了母親話裡的意思,他煩躁的爬了爬頭發走到沙發邊,盯著桌上的湯盅說:“媽,你來就是為了給我送湯?”
這事平時都是老黃做的。
“我來是為了救人。”徐柳涵直白的說。
席承驍隻愣了一下,如刀刃般的視線就直接射向站在門口的溫若寒,溫若寒接觸到他的視線立即跳了起來,說了聲‘我先出去了’就迅速逃離了現場。
“承驍,雖說員工們是拿錢辦事,可是人心是買不來的,媽知道你心情不好,但也不能無緣無故的拿他們做出氣筒。”徐柳涵拉著席承驍一同坐了下來,慈愛的對他說。
“我忍不住。”低下頭,席承驍痛苦的說著,他真的忍不住,他沒法保持自己的冷靜,沒法維係自己的理智,隻要一點點小事,他就想生氣就想發火。
心疼的撫上兒子的背,徐柳涵輕輕歎了聲氣,席承驍內心的痛苦沒有人比她這個當媽的清楚,可是她也無可奈何。
“事實無常,本來就有很多的無奈,真的不是自己想去做什麼,想得到什麼,就都可以如願以償的。”徐柳涵歎息著說,就如她與顧安歌之間的恩怨亦是如此。
“媽,我想她。”隻有在母親麵前,席承驍才能袒露自己的脆弱,他轉頭看向徐柳涵說著自己的思念,眼底儘是苦痛。
“承驍,”徐柳涵抬手撫了撫兒子刀削般的側臉,細細的逡巡著他的苦痛,輕聲說:“這事難道隻能如此解決了嗎?”
席承驍聽出了徐柳涵話中的深意,奇怪的望著她。
“明明難以受孕,卻一晚就懷上了孩子,明明和你沒有感情,卻沒有在你失去理智的時候推開你,媽總覺得凝眉的行事詭計有些可疑。”女人的直覺總是異常的敏感,徐柳涵第一次對席承驍袒露自己對莫凝眉的懷疑。
“你懷疑這是凝眉設計的?”席承驍立即問。
“我是懷疑,”徐柳涵沒有否認,繼續說:“所以我才建議你們先訂婚。”
“這跟結了婚有什麼區彆?”席承驍又問。
“結婚的時候孩子已經出生,能驗DNA了不是嗎?”雖說現在也可以通過羊水抽取DNA,但徐柳涵知道這必定會引起莫家莫大的抵觸,所以她選擇拖延時間。
“你懷疑凝眉的孩子不是我的?!”席承驍大驚,他沒想到徐柳涵竟然一直留著這樣的心思。
“媽知道這樣懷疑很對不起凝眉,可我的直覺從未出錯,從她要求你假扮男朋友一同去過年開始我就有種莫名的違和感,以凝眉以往的性格,倔強如她即使真的要在父母麵前坦白,也絕不會要求你這麼做,除非她彆有目的。”徐柳涵說。
“凝眉不是那樣的人!”席承驍始終還是相信莫凝眉,即使南珺琦和徐煒業都曾經提醒過自己,可他從未真的想去懷疑她什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