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無法釋懷。”顧安歌自己替南珺琦說完了未儘的話。
“阿姨,難道真的要恨一輩子嗎?”南珺琦自己心中也有恨,她知道有些怨是放不下的,可顧安歌不同,當年和席然徐柳涵的糾葛隻因誤會而生,沒有誰故意去傷害誰。
“我也不知道……”抬頭望向天空,顧安歌第一次鬆了口:
“隻是執著了這麼多年,好像已經成為習慣了,席然對我說過,他對我本來就無愛,是我單方麵的奢求,這點我否認不了,而徐柳涵隱瞞的初衷是怕我難過,似乎誰都沒有錯,又似乎,誰都有錯。”
“若是換做我,或許也無法輕易釋懷,可是阿姨心有天地,隻是太過執著,我相信你想得通的。”聽到顧安歌能認識到他們三人關係的症結所在,南珺琦心裡也有信心了。
“你這孩子,什麼時候學會毫無痕跡的誇人了?”顧安歌的心情因為南珺琦的一句話變好了。
心有天地嗎?
南珺琦淺淺的微笑,挽著顧安歌說:“當然,我的命都是阿姨救回來的,你對誰都很好,是全世界最好最好的媽媽。”
一聲‘媽媽’,說得那麼自然,顧安歌和南珺琦都怔了一下,隨後又都同時微笑起來,頭輕輕靠在一起,她們,不是親生,勝似親生。
當顧安歌和南珺琦散步的時候,布郎先生正坐在客廳裡翻閱報紙,席景雲從二樓拐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他,於是心有討好的上前去和他聊天,沒想到布郎先生對他非常冷淡,甚至連簡單的敷衍都不願意給予。
“不用說了,”聽席景雲說起家族的生意,布郎先生直接打斷了他:“你和珺琦的關係我並不看好,你的人品我也並不看好,不需要來和我套近乎。”
套近乎這個詞還是布郎先生和妻子學來的。
“布郎先生,你對我是不是有什麼誤會。”席景雲臉上的笑尷尬到了極致。
“我相信那絕對不是誤會,”布郎先生正色說:“席先生,做人以誠心誠信誠實為本,我勸你還是放下欲望,簡單做人的好。”
布郎先生從小出身名門,接受著良好的教育,先天的優勢的確讓他體會不得所求不得的苦惱,他可以明白席景雲對席氏發展的羨慕和嫉妒,但是因此而違背人性,勾心鬥角是他所不齒的。
席景雲一聽這話就知道自己討好失敗,於是勉強維持臉上的笑意,狀似恭順的應了一句:“謝謝布郎先生的教誨。”
布郎先生睨了席景雲一眼便不再吭聲,繼續翻閱報紙,席景雲自覺尷尬,打了聲招呼就起身自己上樓了,不過他也清楚的認識到了一點,討好顧安歌是當前的首要大事,因為看得出來布郎先生並不會乾涉妻子的任何決定,哪怕他覺得不妥。
所以等南珺琦散步回來以後,席景雲迫不及待的去她的房間詢問她和顧安歌談得怎麼樣。
“阿姨同意了,不過我建議你還是提醒一下你的父親,不要再故態萌發,到時候再被當場抓包,我絕對不會再插手了。”南珺琦冷冷的回答。
知道顧安歌願意給總部機會,席景雲喜上眉梢,南珺琦見他喜形於色的樣子倍感厭惡,說道:
“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尚安和的下落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