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想到她被人背著,那眸光一沉,抬起步子,就往長公主的殿裡走去,行至內殿,見長公主沉著臉坐在寬椅上,腳下還有摔碎的茶盞,地上濺開的茶湯還冒著熱氣。
長公主冷冷的看著他:“怎麼?想興師問罪,以為是本宮傷了她?”
平時裡,她對蘇禦從不以本宮自稱,這會子是氣急了,她沉聲道:“十一,你來說。”
話音剛落,一道黑影便從梁上躍下,他跪在蘇禦的身旁:“公子,屬下暗中觀察,她走到水榭時半隻腳踏出石堤,這樣的動作,重複了好幾次,又收回了腳。上拱橋時也是這般·······故意歪了腳。”
十一是蘇禦暗衛的一員,他是自己的人,他的話自是可信。
蘇禦聽後,臉色瞬間蒼白,仿佛被冬日寒風穿透心房,他閉上眼,腦海中浮現出周雲若那刻意避開自己的身影。
他心上劃過一道道細密的傷痕。緊握的拳頭微微顫抖,一股酸澀湧上心頭。蘇禦緩緩睜開眼,她寧願傷了自己也要避開他,那他的堅持,不就是一場笑話。
長公主見他那副模樣,氣惱的彆過臉,其實她約周家人來,一開始是打算威懾一番,叫她母親管好女兒。直到昨晚,蘇禦回來後將自己關在書房裡,她聽到下人回稟,親自去了書房。
一進屋就見他伏在書案上,醉酒不醒,手掌下還壓著一張泛黃的小畫,那上麵畫著一個手拿兔兒燈的小姑娘,笑顏如花。下麵還注著,元承十六年春。
當下心口就是一酸,那年他十六歲,十年了他竟還留著,她忽然就狠不下心了。
一夜輾轉反側,終是說服了自己,不過一個女子,他要就給他,左右她如今和離了,給個妾位,彆人也不敢說什麼。
可那周家女竟然瞧不上,還敢給自己動心眼子,想到這,一肚子的氣,猛地站起身。
“我邀她來,本是想與她母親商量讓她進府的事,可你看,她還瞧不上,她心裡若是有你,怎會如此行事?”
“禦兒,斷了這個念頭吧~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