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近他總是重複做著一個夢。

夢裡他成了古稀老人,臨死之際,床前圍滿了人,唯獨沒有雲若。

他抓住兒子的手,問他:“你娘呢?”

兒子說:“父親,見她做什麼!您不是最厭惡她嗎?”

厭惡?厭惡嗎?不!他怎會厭惡她?

戰馬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,低吟一聲,馬蹄輕刨地麵,向前走了幾步。

閆衡轉身,對常玉翡投去一瞥:“我若歸來,與你共赴京都繁華。若我······死了,將屋裡的木雕送到他們母子手中。”

說罷,猛地一夾馬肚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

夜色如墨,閆衡的身影迅速融入其中,隻留下震天的馬蹄聲,漸行漸遠。

常玉翡呆立原地,風,更急了,卷起她的衣裙和發絲,手中的帕子被無意識地絞緊:“閆衡,若你死了,他們也活不久。”

——

天亮了,蘇禦又是一夜未歸。

卯時剛過,綰綰便來了。

一盞妾室茶,周雲若喝得一滴不剩,飲儘了,她發誓,此生再也不喝了。

打發走綰綰,她用了些早膳,整理了儀容,坐在廳裡等他,眼見辰時就要過了,人還未來。

起身輕歎,不等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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