果然是要算帳的。
那就算吧，不然天天戰戰兢兢的，她更難受。
“林律師，你放心當年的事我不會對任何人進起，如果有第三個人知道，你可以以……”宋念頓了頓，“以我泄露你私密起訴我。”
“當年的事？”林越舟的眸光凝著某處，有種思緒被拉遠的感覺。
宋念為了再次表示自己會守口如瓶，再次開口，“其實從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，我就認出你了，這麼多年我連周之琰都沒提過，所以你大可放心。”
宋念是跟周之琰在一起後，才見到的林越舟。
當時她是想跟他打招呼的，可是他冷冷的看都沒看她一眼，後來周之琰介紹她，他也隻是極輕極淡的點了下頭。
宋念的想法是他不記得她了，當然應該也不認得她了。
畢竟那時的她還是個小丫頭，女大十八變，她變得親爹親媽都不認得了，更彆提小時認識的人了。
林越舟掀動眼簾，那雙暗深如墨的眸子落在宋念臉上，“你的記憶力挺好。”
這不是誇她吧？！
宋念正想再找點什麼詞來說說，林越舟話鋒一轉，“石鈺剛才來找過我了，要我不插手這件事。”
果然那人心虛，提前來打招呼了。
“可他太壞了，奪人公司不成還害人命，”宋念提到這個就想到唐之晴一身是傷的樣子，就血脈澎湃。
欺人太甚，說是就是石鈺。
“我不是上帝，誰好誰壞不歸我管，”林越舟這就是拒絕了。
宋念有些著急了，再加上這一會的緊張，鼻尖都冒出了汗。
窗外的光淡淡的照進來，落在上麵，襯顯得那些汗珠兒一顆顆的晶瑩剔透的像水晶一般。
她今天穿的是淺粉色一字肩毛衫，細長的絨毛映襯著她的肌膚，白嫩到透光一般，就像她那時遞給他牛奶麵包的樣子。
林越舟的思緒被往回拉——
那是一個寒冷的午後，離家出走的他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了，他又冷又餓的縮在角落裡曬太陽。
一個紮著兩個丸子角的小女孩跑到人的麵前，肉乎乎的小手將麵包和牛奶塞到他的手裡，“小乞丐哥哥，這個給你。”
小乞丐？！
林越舟氣到，他就是流浪了弄的自己慘了一點，哪裡像乞丐了？
他剛想把麵包和牛奶丟給她，她卻跑走了，一蹦一跳的，還衝他揮著手，“小乞丐哥哥，再見。”
看著她走遠的背影，他很凶的吼了聲，“我叫林越舟。”
她回頭衝他笑著，“越舟哥哥，再見。”
生平，第一次有人那樣叫他。
“如果你不管，那就沒有人能讓石鈺伏法，讓他為自己犯下的錯負責，也會讓他以後更猖狂，迫害更多的人，”宋念義憤填膺的聲音拉回了林越舟的思緒。
他清涼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，眼角那顆痣跟小時一樣沒變，“你想當救世主那是你的事，我為什麼要管？我跟你的朋友非親非故，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得罪海城的太子爺，我吃飽了撐的？”
林越舟最後的話不好聽，說的也是事實。
宋念垂下眼瞼，看著腳下的地毯，“晴晴對我有救命之恩，七年前我在寒冬臘月掉到河裡，是她不顧自己生命安然把我救上來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