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段時間宋啟凡帶了不少人來見楚淮江,但是無一例外,楚淮江甚至連眼睛都沒睜開,更別說開口說話了。
當然許振山他們也沒有一個同意開口問話的,甚至在楚老麵前受刑的時候,為了不動搖楚淮江的意誌,他們一個個都咬緊了牙關,生怕自己哼出一聲來,就會成為那個讓楚老心軟的人。
那幫人和秦風一樣,都清楚楚老自己願意到這裡來,便一定有他不能說的原因和必須要做的事。
所以沒有一個人開口,哪怕生不如死也不要讓自己成為那個動搖楚老心緒的人。
現在楚淮江好不容易開了口,宋啟凡也終於有機會說出自己的心聲了。
“這些天我一直等著您醒過來,否則我甚至都沒回和您說上幾句話。”
宋啟凡要走過去,被邱啟明攔了一下:“殿主,要不您還是別過去了……”
後者擔憂地看了一眼身後的楚淮江,眼裡滿是警惕,仿佛那不是曾經武神殿神明一樣的存在,而是什麼洪水猛獸。
宋啟凡卻擺了擺手:“怕什麼?你沒看出來麼?如今咱們的楚老已經是階下囚了,麵對一個階下囚,我難道還要害怕不成?”
至於秦風,他根本就沒放在眼裡。
一個被軟凝散控製住的毛頭小子罷了,還不足以成為他的威脅。
他走到楚淮江和秦風跟前,後者麵無表情地盯著他,身子卻不著痕跡地靠前幾分,隱隱有擋住楚老的意思。
這個行為在宋啟凡看來嗤之以鼻:“你不用攔著,若是我想對楚老做什麼,現在的你也攔不住。”
“小風啊,你讓開吧,讓我和他單獨說幾句話。”楚淮江也和藹地開口,語氣裡聽不出來任何憤怒,更不見絲毫恐懼和警惕,仿佛真的隻是要和宋啟凡嘮嘮家常罷了。
楚淮江開口了,秦風自然不會再阻攔。
他站起身來讓到了一邊,但仍舊和楚淮江保持著不遠不近的位置,隨時防備著宋啟凡。
對於他的行為,宋啟凡直接視而不見了,不過當他幼稚罷了。
當麵對楚老的時候,宋啟凡仍舊負手而立,居高臨下,完全沒有蹲下來或者坐下來和楚淮江平視的意思。
相反,他要讓楚淮江仰視他。
“我還以為楚老你並不想見到我。”
楚淮江也不在意兩個人的位置,抬起頭來微笑著看向宋啟凡,平日裡脾氣暴躁的老人,在這種狼狽的處境之下,反而無比泰然:“我倒是沒想到,你居然這麼恨我?”
宋啟凡麵無表情:“恨談不上,不過心裡有些不甘心罷了。不過也是,從前您麵前有秦觀山那樣的人物存在,自然不會把我放在眼裡。隻是我不明白,為什麼後來您寧願選擇一個已經武功半廢的許振山,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呢?”
曾幾何時,宋啟凡也是一名武神,甚至立下的戰功並不比許振山要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