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側妃娘娘這胎,還未到三個月,本就不穩,加上落水受了驚嚇和刺激,所以……”
沈傲芙歎了口氣:“她人怎樣?”
“側妃娘娘如今正昏睡著,身子很虛。”
“知道了,你先退下吧。”沈傲芙凝眸盯著跪在一旁的小丫,語氣轉冷,“說,究竟是怎麼回事?是不是你將沈側妃推下水的?”
“不是,奴婢沒有,真的沒有!”小丫渾身發抖,帶著哭腔說道。
江蘊涵冷哼:“剛才我聽到表姐呼救,帶人過去的時候,周圍沒別人,就見你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,不是你是誰?”
小丫抽泣道:“奴婢隻是從那兒經過,都沒接觸到沈側妃娘娘,怎麼推她?”
這時,一太監小跑而來,手裡拿著一個藍綠色的繡花荷包:“啟稟皇後娘娘,有個小太監在池水中發現了這個,不知是不是沈側妃娘娘的。”
沈傲芙打量了那荷包一眼,眼神示意伺候沈碧雲的貼身丫環過來:“可是你們娘娘的?”
丫環搖頭:“娘娘從來沒有這樣的荷包。”
沈傲芙眼波一轉,將荷包丟給小丫:“是不是你的?”
小丫一愣,摸了摸自己的腰間,隨後點頭:“是奴婢的,怎麼、怎麼掉池子裡了?”
沈傲芙眯眼喝道:“大膽奴婢,竟敢對皇子側妃下手,傷我皇嗣,說,你為什麼要這麼做?”
小丫拚命搖頭,雙眼哭得紅腫:“奴婢沒有,這荷包什麼時候掉的,奴婢都不知道。奴婢發誓,真的沒有推沈側妃娘娘入水。”
鄢月皺了皺眉:這情形,似乎對她們很不利啊。到底,會是誰設計的?既弄掉了沈碧雲腹中的孩子,又將她陷害進去。
她一一掃過在場之人,隻見大皇子穆珩奕雙手環胸,似看戲般將一切收於眼底,二皇子穆珩青則麵露擔憂,三皇子穆珩尹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,四皇子穆珩塵倒是依舊神色淡淡,五皇子穆珩曦則有些不可置信。
至於藍妃,微垂著眼簾,不知此刻在想些什麼。月畫臉色平靜,月茹和柳青青等人,基本上是幸災樂禍、瞧熱鬨的樣子。
“一個小小的丫環,哪裡有膽子做這個?這背後,怕是有人指使的吧?”江蘊涵說著,眼神瞟向鄢月。其意思,不言而喻。
鄢月正麵迎上她的目光,沒有絲毫退縮:“是啊,一個小小的丫環,怎麼會這麼大膽?這其中,怕是有什麼誤會吧?”
“誤會?”連依依哼笑著,插嘴說道,“是什麼樣的誤會,讓你丫環的荷包,正好掉到沈側妃落水的地方?”
鄢月看了連依依一眼,沒有回答,轉眸對小丫說:“小丫,你為何會經過池邊?你先說下事情經過。”
“是。奴婢原本去茅房,回來的路上碰到一個陌生的侍女姐姐,她說小姐您去池邊了,著人找奴婢呢,奴婢就急匆匆過去了。誰知到了那裡,隻看到沈側妃娘娘,奴婢以為小姐又走了,就想著趕緊回去,沒想到就聽到沈側妃娘娘的呼救聲,然後,奴婢還沒反應過來,就被三皇子妃娘娘帶人扣起來了。”
侍女?鄢月眸光一轉:“那個侍女,長什麼樣?”
小丫想了想:“長得很白淨,比奴婢高一寸多。”
江蘊涵冷哼一聲:“你這描述的,在場的都有十個八個長這樣。”
鄢月沉吟著,又問:“那麼,你在路上可有撞到什麼人?”
小丫擦了擦眼淚:“奴婢就是不小心撞到了那個侍女姐姐。”
應該就是那個時候。鄢月若有所思的望著那荷包,就那麼一瞬間,在小丫沒有絲毫察覺的情況下,拿走了她的荷包,恐怕,不是普通的侍女這麼簡單。
正想著,屋裡傳來沈碧雲的尖叫:“孩子,我的孩子!”
沈傲芙連忙進去,片刻,麵色不善的出來了:“月四小姐,剛才沈側妃說,她是被人推下去的,情急之下,她反手從對方那兒拽下了什麼東西,就是這荷包吧?你可還有什麼話要說?”
鄢月微微轉眸,麵色平靜的說:“皇後娘娘,一個荷包也不能代表什麼。也有可能,是那個突然冒出的侍女先從小丫這裡得了荷包,將小丫騙到池邊,等小丫走開了,就將沈側妃娘娘推下水,而那荷包是她特意讓沈側妃拽了去的,就此落入池水中。”
沈傲芙怒極反笑:“月四小姐這話,說的未免有些可笑吧?若真如你所說,那麼那個侍女怎能保證沈側妃當時會獨自在池邊?”
鄢月心念微轉:是啊,她怎能保證?今兒這事,實在太過湊巧,小丫突然要去茅房、沈碧雲獨自在池邊。設局之人應該不是臨時起意,他既懂得選小丫這個單純的丫頭下手,看來是有所準備。那麼,會不會沈碧雲也有所參與,才使這個局如此順利?
可如果有,她怎會舍得犧牲腹中的孩子?如果沒有,那麼,她當時為何會獨自一人在池邊,且正好給了對方可趁之機?這其中,會不會還有什麼不可告人之事?倘若如此,那她有所隱瞞,這事可就不好解決了。
想著,鄢月說道:“這件事恐怕另有隱情,還請皇後娘娘明察。”
“明察?”沈傲芙甩袖冷笑,“還要怎麼明察?月四小姐,你的丫環將沈側妃推下水,這件事已證據確鑿,至於你,事先是否不知情,還真不好說。”
鄢月暗自蹙眉:這皇後是想趁機治她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