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她病了,很不舒服。”穆珩青心不在焉的說。
穆芸菲見穆珩青如此模樣,心覺有異,遂找了個機會,將穆珩青拉到一旁:“皇兄,你怎麼了?是不是擔心月舞的病?”
穆珩青張了張嘴,神色莫名:“芸菲,倘若有一天,你喜歡的人,不小心傷了你,而且傷得很重,你會不會原諒他?”
穆芸菲一怔,她似有些明白了:“既然是不小心,那可以原諒啊。”
“會原諒?”穆珩青眼眸一動,喃喃道,“可為什麼,她那麼恨我?”突然,他似想到了什麼,“那倘若他為了某件東西,而沒有選擇你呢?”
穆芸菲訝然:“皇兄,你……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沒有選擇?難道你、不想娶她了?”
穆珩青移開目光,眉宇間閃過一絲複雜之色:“我並非不想娶她,是她逼我做出選擇的。”
“什麼東西,竟然比你喜歡的人還重要?”穆芸菲頗為不解,“她一定很生氣吧?換做是我,也會生氣的。”
穆珩青動了動唇,苦笑一聲:“那件東西,我已經找了很久了,一定要得到,而且,沒有多少時間了。”
穆芸菲疑惑不已,很想問下究竟,可是見他似乎不太想說,便道:“既然如此,你跟她好好說下,她會消氣的。”
穆珩青眉梢微動,點頭:“好。”……
這邊,鄢月正靠在馬車上閉目養神,突然聽得外頭傳來一陣喧鬨,不知出了什麼事。
緊接著,一道身影迅速閃了進來,一把扣住鄢月的脖子,沉聲說:“不許出聲,否則我立刻掐死你!”
身旁的小丫驚呼著,嚇得直哆嗦,那人眉頭直蹙,出手點了她的穴道,讓她動彈不得。鄢月瞥了他一眼,白衣蒙麵,看那眉眼,似有些眼熟。
這時,聽得不少腳步聲傳來,馬車隨之被攔下:“裡頭什麼人,可見到一白衣蒙麵的男人經過?”
“告訴他們,見到了,往右邊去了。”那人小聲在鄢月耳邊說。
鄢月指了指他的手,示意他放開。隨後掀開車簾,露出個腦袋:“我是月府四小姐,我丫環說,剛好像看到了一個這樣的男人,往右邊方向跑了。”
“原來是月四小姐。”那些侍衛也知鄢月是未來的二皇子妃,神色間頗為恭敬。
“月四小姐可要人護送?”說話的是侍衛首領,三十來歲的中等個男人,“那人欲行刺華頌國公主,是個膽大包天的凶徒,也不知他還有沒有同黨,月四小姐這麼回去,恐怕不太安全。”
“不用了,謝謝,我這就要到了,你們去抓人吧。”鄢月麵上笑著,心下暗道:行刺華頌國公主?他到底是誰?
待那些侍衛離去,鄢月回身看了眼那人,越看越覺得眼熟。那人心有察覺,冷眼一瞥:“小丫頭,好奇心太重,可不是件好事。”
鄢月挑了挑眉,低下了頭。忽而腦中閃過一道光,隨之,唇角浮出一絲淺笑:楊靖奚?
曾經她去救蓮心的時候,與他有過照麵。而且,除了他,這楚嵐還有誰與華頌國公主有仇?這昭公主,好像是華頌女皇最寵愛的公主,而楊靖奚一家,都是死在女皇與前宰相的陰謀之下。刺殺昭公主,完全有理由。
片刻,那人準備下馬車。鄢月瞅了眼小丫,說:“你不替我的丫環解穴?”
“她哪裡有你這麼鎮定,萬一我解了,她大喊大叫怎麼辦?到時我是殺了她呢,還是連你一塊兒殺了?”那人哼笑著,躍出了馬車,“你放心,半個時辰後,穴道會自動解的。”
鄢月掀開車簾,深深的看了那人一眼,轉而給了素綾一個眼神,素綾微點頭……
深夜,雲馨閣後院,某密室中,玉靈翹著二郎腿,優哉遊哉的嗑著瓜子。石床上,躺著一白衣男子,正是白天挾持鄢月的楊靖奚。
“喲,醒了?”玉靈瞅了眼床上的人,嘴一撇,吐出兩片瓜子殼。
楊靖奚撫著腦袋,好看的眉頭緊緊蹙著:“這是哪兒?”他隻記得,自己從那輛馬車離開後,沒過多久,便發現有人跟蹤,之後雙方打了起來,他一個不備,就被對方打暈了。
“這是密室啊,看不出來?”玉靈繼續嗑著瓜子,又咕咚喝了一大口茶。
“你是誰?”楊靖奚緊盯著玉靈的側影,端正的臉上,滿是戒備之色。
玉靈扭過臉,衝楊靖奚嘿嘿一笑:“你猜。”
楊靖奚愣了愣神:“是你?”
“你認識我?”玉靈指了指自己,隨後想到,自己現在是雲馨閣的主子,對方認識也不奇怪。
楊靖奚哼笑著:“怎麼會不認識?前段時間,我們還一起被困在箭雨中,你不會忘了吧?”
“箭雨?”玉靈眨眨眼,猛然間回過神來,“是你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