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成毅撇撇嘴,夾了塊雪末玲瓏糕給鄢月:“皇上彆生氣,大不了我下次不帶就是了。”
林陌茵輕哼,也不再多言,眼神示意宴會開始。
“雪末玲瓏糕?”鄢月望著那做工精致的糕點,心下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。
“嗯,快嘗嘗,很好吃的。”袁成毅無視那些還未收回的目光,隻衝鄢月笑。
鄢月聞了聞,輕輕咬了一口:“好香好甜。”這味道,以前肯定沒吃過,那剛才的感覺是怎麼回事?
宴會過半,鄢月覺得沉悶,便跟袁成毅說了,出去透透氣。
走出大殿,一絲風吹來,帶著陣陣花香。抬眼望去,隻見不遠處的宮殿籠罩在黑夜之中,頗為威嚴肅穆,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感。圓月高掛,潔白的月光越過朱紅色的宮牆,灑下一片清輝。
重簷殿頂上,金色的琉璃瓦,反射著點點光亮,仿佛瀲灩的波光般熠熠動人。飛簷上的金龍,在此沉鬱的氣氛之下,收斂了白天時的張揚,隱隱透出一絲冷森之感。
鄢月深吸口氣,如黑水晶般的雙眸一點點掃過眼前的景致,隨即緩步走下白玉般的台階。
這時,不遠處傳來腳步聲,片刻,一男人出現在鄢月眼前。夜色下,隻見其一身錦衣華服,約摸三十多歲,麵龐俊秀,那左顧右盼的神情,似乎,在尋找著什麼,眼中,似有些茫然。
鄢月正奇怪,那男人突然興奮的朝她跑來,嘴裡還叫著:“媛兒。”
媛兒?鄢月一愣,未及思考,那男人已將她抱入懷中:“媛兒,你終於回來了,我等你好久了。”
鄢月掙紮著,有些無奈:“這位公子,你認錯人了。”
“怎麼會?”男人嘀咕著,放開了鄢月,上下打量著她,“你就是媛兒啊。難道,你不認得我了?”
鄢月搖頭:“不認得。公子,你真的認錯人了,我都不是華頌國人,怎麼可能是你口中的‘媛兒’?”
那男人輕輕捧著鄢月的臉,左看右看:“就是媛兒啊,眼睛、鼻子、嘴巴,都是。”
鄢月連忙後退兩步:“公子,你口中的‘媛兒’,是女子吧?我、”鄢月咬牙,“我是個男的。”
“男的?”男人訝然,目光轉下,見鄢月一身男裝,且胸前平平,眼眸瞬間暗了下來,“不是媛兒,那媛兒究竟在哪兒?媛兒,媛兒……”
男人如失了魂魄般,癱坐在地上:“媛兒不見了,我的媛兒不見了,她說過會回來找我的,這麼久了,為什麼她還沒有來?”
鄢月見他如此,在心下歎了口氣:“公子,這位媛兒姑娘,是……”
“離公子。”一道略顯清冷的聲音突地響起。鄢月眉心微跳,抬頭看去,正是南宮領。
“南宮。”那男人可憐兮兮的望著南宮領,指著鄢月說,“我以為媛兒回來了,可是,他不是媛兒。”
南宮領淡淡瞥了眼鄢月,彎腰拉起那男人,緩和了語氣:“過段時間她會回來的。走,我讓人送你回去。以後這麼晚了,不能跑出來,知道麼?”
“我想媛兒,我要找她。我不想再呆在那兒,那裡好多人看著我,我不喜歡。”
“我派人去找,好不好?那些人是照顧你的,你如果不喜歡,那我撤掉一些人,好不好?”南宮領邊替那男人弄好有些亂的衣裳,邊拉著他離開。
鄢月瞪大雙眼,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情景。這還是那個時而令人感覺危險時而痞性十足的南宮領麼?她還從來不知道,他有這麼溫柔的一麵。那麼問題來了,這個男人是誰?看樣子不是來參加晚宴的,好像是住在這宮裡的。
宮裡的男人,應該是女皇的男人吧?那也是有位分的啊,可是,南宮領卻稱呼他為‘公子’。而且,這男人心心念念著另一個女人,好像也不是女皇的男人這麼簡單。再者,他看起來,似乎不太像正常人。
鄢月正猜測著,南宮領出現了。
“小子,不在裡頭呆著,出來做什麼?”
鄢月斂神:“裡頭悶,出來走走。”
南宮領哼笑,又恢複成往日那痞氣的模樣,仿佛剛才鄢月所見的,皆是幻覺。但見他上前將鄢月摟入懷內,略顯曖昧的聲音如一絲風,輕輕吹入鄢月耳中:“剛才,季王爺說,你什麼都不懂,要一點一點的教,不知道現在,教會了你多少。”
鄢月掙紮著,麵色頗為尷尬:“沒多少。”
“哦?是嗎?本公子看看。”南宮領眼中流光暗轉,摟著鄢月的手逐漸下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