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靖奚眉眼含笑,俯身在玉靈眉心落下一吻:“搶不走的。”
玉靈不由得紅了臉:“那也不行。”頓了頓,他忽然想到一事,“對了,剛才我的反應好像太過了,他們會不會……”
楊靖奚眸光微斂:“罷了,順其自然吧。”他當時也沒顧及這麼多,隻一心留意玉靈的情況。如今想來,確實有點……
“會,怎麼不會。”突然,如楓的聲音幽幽傳來,將屋裡的兩人嚇一跳。
“你、你偷聽我們說話?”玉靈神色慌張的指著如楓。
如楓雙手一攤:“我們沒有‘偷聽’,隻是不小心聽到了。”
“你們?”楊靖奚轉眸,便見墨錦緩步而來。
“小玉靈,看不出來啊,你竟然跟靖奚兄好上了,什麼時候的事兒?”如楓瞅著兩人,一臉驚奇的問。
玉靈大窘,支支吾吾道:“沒、沒有,你們別胡說。”
“都這時候了,還不承認。”如楓眉梢一挑,上前拍著玉靈的肩,“你看你,不就是喜歡上男人嘛,這有什麼,我跟墨錦又不會笑話你,最多打趣你們而已。”
玉靈咬唇,一臉不信:“是嗎?你當初誤會我倆的時候,反應不是挺激烈的?”
如楓輕咳了咳,訕笑:“我承認,一開始是很震驚,有一丟丟接受不了。但最主要的是,當時不了解靖奚兄的為人,怕你被騙受欺負。不過如今,你既喜歡了,我們自然不會反對,何況靖奚兄是個不錯的人,你跟著他,我們放心。”
墨錦亦點頭道:“是啊,玉靈,我們隻會關心你過得好不好,不會拿這種事來笑話你,甚至是看不起你。隻要你們自己開心就成,不用顧忌那麼多。”
見墨錦這麼說,玉靈終於放鬆下來,衝兩人抿唇一笑:“就知道你們對我好。”
“那是,也不看我們多少年的交情。不過話說回來,你們這是……算打臉了吧?”如楓一臉壞笑,“當初還說我胡亂猜想,敢情我是有先見之明啊。”
楊靖奚想到那時得知如楓的“誤會”,瞬間沒好臉色,不禁有些尷尬:“如楓兄說的是,在這兒,我也對你說聲抱歉。”
如楓眉梢半挑,輕頂了頂楊靖奚的肩,笑道:“這說的什麼話?見外了啊!”
“嗬……”
……
前來參加酒宴的人,有些不在本城鎮,所以,當天留在顧家住。這其中,便包括唐家幾位。
玉靈不想見到那位唐大小姐,正巧當晚是彩燈節,便叫上大家一起出去逛。鄭穎以身子不適為由,沒去。
如楓想到第二天要離開,便很貼心的讓玉靈、楊靖奚跟他們分開走。
彼時天色漸漸暗了下來,熱鬨的街道逐一點上了各色各樣的彩燈,彩燈上或題著詩詞歌賦,或畫著山水花卉,非常養眼。而有一些造型別致的彩燈,則掛著題型各異的燈謎,引得不少人圍觀議論。
“沒想到這地方還挺熱鬨。”楊靖奚淡笑。
“嗯。”玉靈滴溜轉著眼珠,興衝衝跑到一賣糖葫蘆的小攤,“靖奚,我要吃這個。”
“好。”
玉靈張嘴吃了一顆,隻覺酸酸甜甜,味道不錯:“來,你也吃一個。”
楊靖奚一口咬下,這時,聽得身後有女子在小聲議論:
“那個瘦小點兒的,是男的吧?”
“不對,是女扮男裝吧?要不兩人怎麼這麼親密?”
“可是仔細看,像男的啊。”
“兩男的怎麼可能在大街上這樣?”
楊靖奚神色一變,立刻將玉靈拉走。
涼風徐徐吹來,僻靜的小山林上,偶爾聽得幾聲鳥叫。皎潔的月光灑下,將山頭並肩而坐的兩道身影,拉得老長。
“靖奚,你剛才……”
“玉靈,你、你有沒有想過,倘若你家人知道我們在一起,該如何。”
玉靈咬唇,手不由得握住楊靖奚的手:“你不是說過,將來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生活。”
“可如今你有家人,我怎麼能……”
“靖奚!”玉靈探身上前,目光灼灼的望著楊靖奚,“你不會打算不要我了吧?”
楊靖奚心下一緊,連忙摟住玉靈的腰:“當然不會,我隻是覺得有點對不起你家人。”
“你怎麼會這麼想?這是我自己做的決定,你又沒有逼我。”玉靈眉眼一彎,“是我喜歡你,要跟你在一起的。”
楊靖奚定定的望著玉靈,心底一片柔軟。月色下,玉靈那揚眉淺笑的模樣,深深的印入他腦海中。
“玉靈……”一聲呢喃,隨著唇唇相依,逐漸消散。烏雲遮月,掩去那一抹春色……
這邊,墨錦和如楓幾人,還在街頭閒逛。如楓望著綿延不絕的彩燈,幽幽道:“小玉靈當初離開藍城,肯定是因為靖奚兄,還說什麼夢到宮主南下。唉,宮主若是真的南下了,就好哦。”
提到鄢月,墨錦一臉憂色:“宮主,到底在哪裡。”
“這茫茫人海,該怎麼找?消失得半點痕跡都沒有,就像人間蒸發似的。”如楓苦惱不已,突然,他似想到什麼,遲疑了會,說,“墨錦,其實我心裡一直有個猜測,但、我不敢這麼去想。”
墨錦臉色微白,他知道如楓想說什麼,他自己何嘗沒這麼猜測過?
“宮主會不會早就……”
“不會的,不會!”墨錦聲音微顫,這種情況他也不敢去想,沒看到宮主的遺體,他不會相信。
這時,香芩一臉激動的跑來:“宮主、宮主……我們看到宮主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