鄢月深感意外,這時,雷電接連而來,瞬間擊中了鄢月。刹那間,她隻覺渾身劇痛難忍,每一寸骨頭,每一寸肌膚,都好像要斷裂一般。體內血氣翻滾,似乎有一股渾厚的內力在不受控製的亂竄。
等到無念趕來時,便隻見鄢月倒在地上,一頭青絲散下,不著寸縷,身形玲瓏,已成女兒之態。
“鄢姑娘……”無念來不及細想,匆匆脫下外衣,蓋住鄢月。
鄢月努力睜開雙眼,虛弱的吐出兩個字:“殿下。”
無念眉眼一動,欣喜不已:“你記起來了?”
“嗯。”鄢月張了張嘴,吐出一口鮮血……
這邊,荀千子被連續不斷的雷鳴吵醒,出門一看,正見無念抱著鄢月匆匆而來。
“這大半夜的,出什麼事了?”話音未落,荀千子的目光,便被鄢月裸露在外的腿給吸引了。“喲,嚴公子這腿,可真漂亮啊,又細又白又嫩,比女人的還……”
“她是女扮男裝,你彆看了。”無念連忙彆過身,擋住荀千子的視線。
“什麼?女扮男裝?我怎麼沒看出來?”荀千子訝然萬分,轉而死死盯著無念的後背,恨不得瞧出個窟窿,“你都抱上了,還不許我看啊?哎,不對,這大半夜的,你們出去做什麼了?她怎麼沒穿衣服,裹著你的外衣?是不是……”
“彆瞎說!”無念難得給了荀千子一個白眼,將鄢月放到床上,“她剛才吐血了,好像不太對勁。”
“是嗎?我看看。”荀千子上前,給鄢月把了下脈,隨即一臉驚奇,“她體內有一甲子功力,眼下正四處亂竄。這丫頭到底是誰啊,年紀輕輕的,竟然有這麼深厚的內力。”
“先彆問這麼多,內力不受控製,很容易反噬自身。荀兄,我功力有限,需借你之手,一起運功替她疏導控製那股內力。”
“好。”
……
外頭鳥兒嘰嘰喳喳,歡鬨不停。鄢月緩緩睜開眼,感覺睡了好久,但渾身暢快輕鬆,好似脫胎換骨一般。
這時,荀千子伸著懶腰進來了:“丫頭,醒了啊,感覺怎樣?”說完,見鄢月想起身,連忙製止,“等下,你裡頭就裹一件衣服!看你氣色還不錯,應該沒什麼大礙了。我去看看那禿子。”隨即,一溜煙,跑了。
鄢月定了定神,掀開被子一看,頓時激動萬分,終於變正常了,太好了。回想這些天來發生的事,當真像做夢一般。這具身體,還真是個謎。
做了十幾年的人,好端端的,就變成蛇精了。就算生父是蛇島的大祭司,她是蛇族後人,也不至於這麼奇葩吧?還有,以後這身體還會不會變成蛇、變成“成人版女童”?
鄢月扶額,心下一陣糾結。
呆了半晌,鄢月這才收拾好,此時,荀千子和天祁已經在吃早飯。
“殿下早,荀大師早。”鄢月不甚自在的衝兩人笑了笑。
天祁抬頭,對鄢月點頭一笑:“鄢姑娘早。我已入佛門,鄢姑娘還是不要如此稱呼我。”
鄢月動了動唇,轉眸間,正對上天祁的視線,猛然間想到之前在路邊避雨時的談話,她不由得尷尬起來,下意識移開了目光:“不這麼叫,難道繼續叫你‘大師’?感覺有些奇怪。”
天祁斂眉,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:“那隨鄢姑娘吧。”
鄢月點頭入座,見天祁麵色有些蒼白,便問:“殿下怎麼了?看起來臉色不對。”
未等天祁答話,荀千子先開口了:“他啊,是舊傷複發引起內傷了。”說著,瞪了眼天祁,“沒想到變禿驢了,腦子也不靈光。明知道自己身上有傷,不能隨便運功,還那麼拚。也不告訴我一聲,我要知道你這情況,就自己辛苦點了。”
“內傷?嚴重嗎?怎麼會複發?”
“嚴重,怎麼不嚴重?他要是還這麼不管不顧,早晚得出事。至於怎麼會複發,”荀千子斜睨著鄢月,“還不是因為你。一個兩個真不讓我省心,剛來我這兒就出事,還真會挑時候。”
鄢月微微一愣,這才明白,天祁殿下如此,定是昨晚為了救她,消耗了太多內力。記得她毒發那次,他好像也舊傷複發了,想來,該是同這次一樣,為了救她。
想到這,鄢月心下歉疚不已,一時間,更不知該如何麵對天祁。
“話說,嚴丫頭,你昨晚究竟發生什麼事了?我到現在都想不通。還有你,”荀千子挑眉,指著天祁,“你們兩個……昨晚那情況,不能怪我想歪。”
鄢月輕咳出聲,眼珠滴溜直轉:“我昨晚,是在練功。隻是一不小心,走火入魔了,幸好被殿下發現。”
“你唬我呢,什麼功夫,要光著身子跑到外頭去練?”
鄢月挑眉,一本正經的吐出四個字:“玉、女、心、經。”
“啊?”荀千子見鄢月還真說出個名頭,一下子倒不知是真是假。
天祁低著頭,唇角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。
想到昨晚的事,鄢月道出了心中的疑問:“荀大師,我昨晚看到一個墓碑,上頭刻著‘月舞’字樣,難不成,這兒葬著一個叫‘月舞’的人?”
天祁聽到這話,亦抬眸看向荀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