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過,若還有下次,我絕不手軟。”幾乎沒有起伏的話,好似平靜的流水,在眾人耳邊緩緩而過。可其中的威脅意味,卻令眾人的心隨之一顫。
“宮主,為什麼要放過他們?”玉靈不樂意了,“小心放虎歸山!”
“是啊,他們連季王爺和小郡主都不放在眼裡,哪裡會因為宮主你的幾句話,就不再與我們為敵?”如楓亦上前道。
“都彆說了,讓他們走。”鄢月暗暗咬唇,再不走,她就要撐不下去了。
穆珩青看出了鄢月不對勁,連忙給如楓玉靈使眼色:“這次就放他們一馬,讓他們走吧。”
如楓眉眼微動,心下了然:“好,既然宮主說放你們走,那就饒你們一次。還不快走!”
南溪道長見鄢月真讓他們走,臉色緩和不少,看向鄢月的眼神,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厭惡:“今日你放我們一條生路,我流雲觀會記著,今後不再找你們天玄宮的麻煩。”
鄢月眉梢半挑:這女道長倒是爽快,上次圍攻天玄宮,好像沒有她吧?品性不錯,這才是真正的正派之人。
“道長所言,也是貧僧之意。今日一戰,原本貧僧等已難逃施主之手,可施主願放行,貧僧及眾師弟師侄該心生感激,所以,今後我西恩寺不會再攙和天玄宮的事。”
鄢月轉眸看去,說話的是一位麵目祥和的中年僧人,剛才他也有參與打鬥,隻不過,並未像其他人那般下狠手。西恩寺?想必,是天祁殿下的師兄。
念及此,鄢月對他的態度,有些許不同:“這位大師言重了,我隻是不想造太重的殺孽,大師和剛才那位道長的行徑,才該是武林正派應有的樣子。”
一句話,說的其他掌門臉色難看到極點。
“幾位江湖高手接連殞命,你說不是你天玄宮做的,那我們就暫且信你,稍後自會再去查證。”陳馳看了眼其他掌門,“這次你沒有趕儘殺絕,我們也不會再圍剿你天玄宮。但倘若日後你們真有為害武林之舉,就休怪我們再次動手!”
鄢月扯了扯嘴角:“若再有這種傳聞,還請諸位掌門先查清楚再說。”
陳馳憋紅了臉,一扭頭,領著門下的人走了。其他門派亦紛紛離去。
鄢月見人都走遠了,這才鬆了口氣,緊接著,體內血氣洶湧而出,整個人迅速癱了下去。
“親親娘子——”穆珩青臉色一變,連忙將鄢月摟入懷中。
“我沒事,彆擔心。”鄢月緊緊抓著穆珩青的手,虛弱一笑。如雪玉般的臉頰,沾滿了鮮紅的血,深深刺痛了眾人的眼。
“醫仙,醫仙——”此刻的穆珩青,已然慌了神,當初那悲痛心殤的情景,在他腦海中重現,隨之,身體開始發抖,一股莫名的恐懼襲上心頭。
隱在林間的南宮領見此情景,眼眸逐漸幽暗:他,難道是……
這時,馬蹄聲匆匆而來。眾人還未抬頭,便見一抹白影翩然而至:“鄢姑娘!”
待看清來人的相貌時,除卻袁成毅幾人,其他人皆呆愣。
“天、天祁殿下?”
“怎麼、怎麼變成和尚了?”
天祁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,上前察看著鄢月的情況:“她受了很重的內傷,荀兄,我們……”
“彆,這麼多人呢,乾嘛非得你我啊。”荀千子想也不想的拒絕,“你自己都還帶著傷,小命真不要了?”
穆珩青深深的看了眼天祁:“我來吧。”
天祁眸光微動,打量了穆珩青一番,似想到什麼,便退到一旁,不再開口。
南宮領死死盯著天祁,微冷的目光又在鄢月身上打了個轉,眼底,逐漸浮出一抹驚異之色……
此次爭鬥,迅速在江湖乃至整個楚嵐傳開,引起的震動,不亞於當年的月青歌。天玄宮主的名頭,也徹底被人記住,再沒有人敢隨隨便便打天玄宮的主意。此,為後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