臨到最後,齊白不得不懇求我,“歡歡,你知不知道這小子都多少天沒睡個整覺了。上次我冒險下了幾乎半瓶安眠藥他都沒有現在睡的這麼踏實,你好人做到底,就乖乖的彆動。你想要什麼告訴我,我立刻讓人給你送來。”
要什麼?
我現在要睡覺要吃飯要看書要上網什麼倒是沒有問題,可是要上廁所呢?
但齊白的那番話著實是讓我聽得心驚膽戰,半瓶安眠藥?那是要死人的節奏好不好?我立刻就心疼了,心疼這樣折磨自己的齊晏。
最後無奈之下,隻能請護士拿便盆進來解決。
而此時此刻看見齊晏醒了,我是越想越覺得氣悶。憑什麼他一個病人睡的如此香甜,而我卻要用便盆?
“睡得好就行,既然睡好了,趕緊把你的爪子從我的身上拿開!”我窩著滿滿一肚子的氣,很是不悅的說道。
誰知道,齊晏不僅沒有鬆手,反而是盯著我看了好一會。然後在我耐心耗儘準備發火的前一秒,他驀地舒眉一笑。
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笑,我心裡那些醞釀了很久很久的委屈憤恨以及糾結,瞬間很沒出息的煙消雲散了。
散的乾乾淨淨,不留丁點的痕跡。
“你吃點東西吧。”我小心翼翼的從齊晏懷裡掙開來,“你已經很久……”
話還沒有說完,卻被他的動作打斷。他伸手拖著我,讓我的一隻手怎麼也抽不出來。
我回頭,無奈而又不解的瞪他一眼,“鬆手!”
“不要。”齊晏此刻委屈無賴的宛如一個孩子,“你好不容易主動來看我了,我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鬆手?我不要!歡歡,我不要!”
這個無賴的男人!
但不可否認,這些話讓我很不爭氣的感動了。
“我真想把你現在的樣子拍下來。”我的聲音,帶著連我自己都驚訝的溫柔,“齊晏,如果彆人知道大名鼎鼎的齊總私下裡麵是這個樣子的話,估計會驚訝到懷疑人生的。”
可不是嘛,他現在這樣,哪裡還有半點平時不怒自威的氣場?
齊晏聽到我這麼說之後笑了笑,看著我一臉認真的說道,“歡歡,見過我這個樣子的,隻有你。”
我一愣。
然後齊晏繼續說道,“我以為我這次就算是死可能都不會見到你了,但是歡歡,你來了。所以,我也就不用死了。歡歡,你心裡麵還是有我的對不對?你知不知道你那天說的那些話有多麼的傷人?我可以不在乎任何人的言語,可唯獨你不行。歡歡,我不想你那樣想我。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,不管是在心裡還是嘴上,我都不允許。”
這樣的一番話,讓我的內心不無震撼。
我看向齊晏,四目相對之下,竟是一片無言。
“歡歡?”也許是因為許久沒有得到我的回應,一向自信的齊晏有些不安,“是我說錯話了嗎?”
他說的很是小心翼翼,讓我的心更是震了震,嗓子那一塊驀的哽咽了起來。
我很認真地想過要離開這個叫做齊晏的男人,但事實證明,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到怎麼逃都逃不開的。我用儘一切的力氣,哪怕知道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可以稱之為‘不堪’的事情,可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。
一看見他,我就控製不住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