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師傅，掉頭。”
……
沈律等傷者被抬上救護車，又跟醫護人員說明了救護過程中，那名傷者出現的狀況。
車禍現場還有交警在維持秩序，而他作為目擊者，又配合交警做了一係列的調查工作。
等做完筆錄回到車上，沈律就看見了那幾個未接來電。
但再次打過去，對方已經關機了。
他往後一靠，眼神漠然，好似毫無波瀾的死海，又像黑黢黢的深淵，望不見底，也辨不清他的情緒。
半個小時後。
他獨自駕車抵達顧家老宅。
按照老爺子的交代，他直接去了書房。
書房裡。
顧老爺子坐在那太師椅上，氣度威儀。
那椅子是顧家祖上傳下來的。
當年那位先祖官拜宰相，全族風光無限。
因此，曆代隻有顧家的家主，才配坐這把椅子。
顧老爺子往那兒一坐，頗有古代權臣的風範。
沈律進去後，書房的門就關了。
屋裡隻有他們兩人。
顧老爺子沒有跟他繞圈子，直接挑明了問。
“你和那個女人怎麼回事。”
沈律坦然無懼，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。
包括童惜之前懷孕，以及今天早上自殺、非要見他才跟罷休的細節。
末了，他還特意補充了句。
“我們沒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。”
老爺子目光精明。
“我信你，彆人不信。
“比起平淡的真相，人們更關注刺激的緋聞。
“八卦媒體存在的意義之一，就是為了滿足人類的獵奇，為了給他們提供一個情緒的宣泄口。
“沈律，你一直很謹慎，這次的事，你處理得很不妥當。
“首先，你給了他們可乘之機。
“其次，你沒有及時解決，才使得輿論持續發酵。”
顧老爺子這話，已經是在批評他。
沈律沒有多做辯解。
“您說的是。”
他態度謙恭，反倒讓老爺子沒話說了。
“洛洛那邊呢，我知道她跟你一塊兒回國了，那丫頭要是知道你鬨出這種事，肯定急得上躥下跳吧？”
沈律眸色微暗。
旋即，他直言道。
“她已經先回聖帝斯了。”
老爺子眼神驟變，滿滿的驚詫。
“她是有什麼急事？”
否則，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離開。
他剛才還在擔心，就怕她控製不住情緒，在全網宣誓主權。
“據說要去參加葬禮。”沈律淡淡地回道。
顧老爺子見他這麼冷靜無所謂，便替孫女不值。
這哪是去參加葬禮，分明是傷心了。
於是，老爺子決然道。
“網上現在鬨得沸沸揚揚。
“真要說你手下的員工自殺，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。
“再者，萬一記者順藤摸瓜地查到實驗室，可就得不償失了。
“這樣吧，原定十月的婚禮暫時取消，你就乾脆承認和那女人是情侶，等風頭過去了，再公開分手……”
沈律的眉頭微斂，打斷了他的話。
“我認為這樣更不妥。”
老爺子突然冷下臉來。
“是不妥。既然你不喜歡洛洛，那這個婚，我看也彆結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