宛嫆冷聲叫住他。
“沈律,你以為洛洛不知道那個新郎不是你麼。
“你該仔細看看,沒有你的婚禮進行得有多順利。
“你這麼聰明,應該能看出,我的女兒並不在乎今天是誰和她站在一起。
“哪怕知道你身陷危險,她也毫不動容。
“因為,她不愛你。”
沈律呼吸微重。
這時,身上的傷口也變得格外痛。
宛嫆拿起遙控器,將音量放大了些。
她一邊欣賞著,一邊無情地刺激著沈律。
“就算你簽再多婚前協議,就算你肯安安分分做顧家的一條狗,你也不配和我女兒結婚。
“我了解我的女兒,她不喜歡你,隻把你當做一個玩具。
“至於你……我起初也以為你厭惡她的糾纏。
“可當你毫不猶豫地簽下我給你的婚前合同,我就覺察到你的心思。
“所以今天,我安排這一切,就是想讓你死心。
“一個成功的商人,更應該懂得趨利避害。
“你說呢?”
宛嫆像個傲慢的女王,就差拿錢砸沈律,讓他離開顧迦洛。
她從頭到尾都沒用正眼看沈律。
而這個時候,視頻裡那司儀進行到交換信物的流程。
新人互戴戒指,立下不離不棄的誓言。
沈律沒有回頭看顯示屏。
他也儘量不去想顧迦洛給其他男人戴上婚戒的畫麵。
這之後,又聽司儀高聲道。
“……現在,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。”
沈律站在原地,右手緊攥著。
那難以控製的微顫動,頃刻間席卷全身。
絕美的丹鳳眼中,淡淡的笑意,摻雜著薄涼,甚至散發著寒意。
說來也奇怪。
之前並不覺得傷口有多痛。
可現在,就像有人在撕、裂他的傷。
當他在廢棄工廠裡和十多個人打鬥時,當他被刀刃劃傷,鮮血直流時,當他強撐著驅車十幾公裡,差點暈倒在方向盤上時,他想的都是一個人。
他猜想,她一定等得很著急。
回去後,她一定會氣鼓鼓地責問他去了哪兒。
可事實並非如此。
她是真的不在乎他……
沈律的眸中覆著沉甸甸的悵惘。
他像是妥協了。
他轉身,看向那姿態高貴的宛嫆。
“您想讓我主動離開她,是麼。”
宛嫆表情冷淡。
而後,又聽沈律態度堅定地說道。
“隻怕要讓您失望了。
“您說我是玩具,那我就該有身為玩具的自覺。
“而玩具隻能等著被主人拋棄。”
說完,他招呼都沒打,徑直離開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