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律的情緒很穩定。
他揉了揉眉骨,嗓音有些低沉。
“顧迦洛,你回國後,我們好好談談。”
“談什麼?”
他回道。
“你太任性了,總得有個度。你說過要跟我和平相處,我是你丈夫,不是你的出氣筒,不該一直被你用言語傷害。
“我這邊很晚了,等你回來再說。
“在那之前,我們儘量少聯係。”
說完,他掛斷了她的電話。
顧迦洛這邊簡直要氣壞了。
丈夫?
他臉可真大!
……
深夜。
某高級會所內。
其中一間私人包廂裡,有個身穿白色西裝的中年男人,一手持雪茄,一手擺弄著桌上的零件。
這人就是青竹幫的二把手——“白先生”。
一個手下正在向他稟告。
“白先生,國外那單已經完成了。
“三十刀,一刀都沒少。
“手指也剁了一根,不過斷指也留下了,還能接上。”
那位白先生看起來很和善,完全不像背過人命官司的。
聽人說這些血腥的事,就如同家常便飯一般。
他抽了口雪茄,眼睛眯成一道縫。
三十刀,外加一根手指。
沈律看上去斯斯文文的,報複心還挺強。
不過,還是心存良知了。
換做是他,就會乾脆要了那人的命。
會所外,幾個手下在嘀咕。
他們無非是在疑惑,白先生為什麼會跟沈律合作。
有個麵上有燒傷的男人兀自低語,
“再華麗的大樓,也有倒塌的一天,這壯觀的景象,真是難得一見。
“而站在旁邊觀賞的人,隻需借出一把錘子,就能在將來白白得那大樓的磚瓦。”
其他人似懂非懂。
但多少聽出,這根顧氏有點關係。
……
顧迦洛出國後,顧瀟瀟時常聯係沈律,來來回回為的還是那天晚上的事。
沈律大多以工作繁忙為借口,沒有和她多說。
她卻一會兒想讓他幫忙,要顧迦洛刪除那些照片,一會兒又想表示感謝,請他吃飯。
沈律一一回絕,沒有給她任何餘地。
顧瀟瀟也清楚,這樣一味地纏著他,早晚會令他厭煩。
可她眼看孟緒那邊和顧迦洛越走越進,她這邊卻毫無進展,就多少有些心急。
孟緒甚至每天催促她,讓她多接近接近沈律。
還說這機會來之不易。
人一旦急功近利,辦事的效率就會有所折扣。
顧瀟瀟現在就是這樣。
她太想跟沈律拉近關係了,卻反而沒什麼效果。
這天,她去找沈律,正好看到他的車出來。
她一路跟過去,見他越開越偏僻。
直至進了一家農莊。
更奇怪的是,她還在外麵看到了宛嫆的專用車。
這應該不是巧合。
但是,大伯母素來看不上沈律,他們怎麼會私下見麵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