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好像一個精神分裂者,上一秒很開心,下一秒就變得非常狂躁。
他們還會做出與大眾預期不相符的情緒反應。
這就是李頌恩在顧迦洛身上感覺到的不對勁……
而當她想通這些時,顧迦洛已經走了。
……
紫藤鎮衛生院。
在這兒工作的醫護人員,有幾個是沈律額外花錢雇傭的。
他們日常工作的重心,就是沈母。
看到情況不妙的沈母被沈律抱來,幾人趕忙上前搭把手。
“沈先生,伯母這是怎麼了?前幾天的身體檢查都還……”
沈母在路上就暈了過去。
沈律將她放在病床上,眼神晦暗難明。
他沒有對情況多做說明,輕車熟路地讓人拿藥,準備注射。
並且,他以為母親被剪刀紮傷,讓女護士查找傷口所在。
一群人為了一個人忙活起來。
沈律抱著人跑來,雖隻有幾百米,可這一路都是積雪中,體力消耗極大。
安置好母親後,他才稍稍歇了口氣。
白熾燈的光很刺眼。
沈律坐在一把木椅上,低垂著腦袋。
他上半身彎腰前傾,兩隻手肘撐著膝蓋,修長手指支著額頭,周身散發著疲憊低迷感。
顧迦洛的突然出現,打亂了原有的平衡。
眼下的路橫生眾多荊棘。
可他目前隻關心一樣,那就是母親的安危。
他無暇分心,也逃避著不想分這個心。
腦海中不斷浮現關於顧迦洛的碎片。
她連她自己都能傷害,更何況是她恨惡的人?
也是時至今日,他才算真正意識到,她是個危險的人……
他能承受她這麼多年的折磨,是因他年輕,有個還算健康的體魄。
但母親不行。
沈律劍眉緊鎖,眼中好似覆了層冰霜。
不知不覺,太陽下山了。
外麵又下了雪。
細碎的雪花,夾雜著零星的雨點,很冷。
一個男人走出來,語氣還算輕鬆。
“沈先生,伯母用過藥後,情況已經穩定下來了。小梅正在檢查她身上的其他傷。”
“嗯。”沈律直起身,迅速恢複成往日裡儒雅從容的姿態。
忽然,那男人的目光定在了某處。
“沈先生,外麵那是?”
沈律順著他的視線望去,眼底頓時又不再平靜。
隻見,一抹倩影立於漆黑的衛生所指示牌下,四周黑暗,照亮那兒的,隻有屋內透出去的一點亮光。
“沈先生,我出去看看……”
說話的男人話音剛落,就看到沈律起身,朝著裡屋去了。
男人直納悶。
沈先生一直很好心的,怎麼今天有點冷漠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