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晚又剛巧遇到你,就想請你幫忙。可是很抱歉,我沒想到居然被那些媒體拍到了……是我連累了你。這是我自己的事,不應該將你拉進來……”
講述的過程中,他始終不肯說出那個逼迫他的大老板是誰。
顧迦洛反而更有興趣了。
她蔥白的手指輕輕點了點自己的下巴,微嘟著紅唇說道。
“你看上去真可憐。所以我不介意幫幫你。”
宴初深感慚愧,並且態度堅決。
“對不起。讓你為我的事煩心。可我還是不能牽連你。任何跟我扯上關係的人都會變得不幸。
“你是我的朋友,我不想你承擔這些風險。其實我這也不算什麼大事,是我喝醉酒,才弄得這樣誇張。”
說著,他還強行扯出一抹溫和的微笑,試圖讓顧迦洛放心。
以前的宴初如同清風朗月,讓人看著就很舒服。
尤其是他彈琴的時候,顧迦洛時常能在他身上看到顧爸爸的影子。
可現在的宴初多了幾分憂鬱,好像隨時都會消失。
顧迦洛想,娛樂圈果然是個亂七八糟的大染缸。
名利雙收,竟也會這樣痛苦。
“我會幫你。”看在他和顧爸爸的那點相似上,顧迦洛難得動了惻隱之心。
所以就有了後來的戀愛官宣。
……
淩晨三點多,顧迦洛才離開宴初的住所。
而在那之後不久,有人強行闖了進來。
彆墅裡一片黑暗,可宴初卻能辨認出那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是誰。
他渾身發軟,腦海中一片空白。
他苦笑,一言不發,卻沒有要退縮的意思。
然後便近乎絕望地衝著那人大喊。
“我已經是顧小姐的人了!您難道還不知道嗎!”
沙發上坐著的男人一動不動。
外麵的光,能夠依稀照出他那稀疏的頭發,以及他眼中透露出來的笑裡藏刀。
“前些日子送來這兒的鋼琴,你還沒給我彈過呢。
“來吧,就彈上次那首曲子。”
說起上次的曲子,宴初如墜冰窖。
他怒吼,“我不彈了!我永遠不再彈了!求您放過我,您放過我好嗎!”
吼完,宴初就崩潰地跪在了地上,兩隻手捂著臉,哭得像個孩子。
沙發上的男人冷笑了聲。
“這麼生氣做什麼。
“阿初,你沒聽說過嗎,你得到的任何東西早已暗中標上了價值,這意味你遲早是要還的。
“我給你的還不多嗎?
“第一場演奏會結束後,你明明開心極了。
“還有你生日那天,我送了你一架新鋼琴,你不也一臉感動的樣子嗎?
“來吧,我的孩子,來我身邊,隻要你乖乖認錯,我就原諒你,並且給你更多……”
這惡魔般的聲音,聽得宴初連想死的心都有了。
他俊秀的臉上扯出一抹溫柔和煦的笑來。
可靈魂卻已然墮入深淵。
“我從來不想要那些,我喜歡音樂,可如今若是連我最愛的琴聲都沾滿罪孽和汙穢,那我寧可去……”
那“死”字還未說出口,他的電話忽然響起。
一看來電顯示,他並不敢接。
因為他怕連累彆人。
但那鈴聲一直在響。
沙發上的人像是被惹得很煩躁,突然像個野獸似的撲過來,一把搶過手機,“是顧迦洛啊。”
男人幫宴初接通了電話,並開了免提。
很快,顧迦洛的聲音響起。
“是我,你女朋友。
“剛才落了個東西在你那兒,我現在正要過來拿。”
男人手裡的槍頂住了宴初的身體。
那粗重的呼吸,落在宴初臉邊。
宴初明白那其中的威脅意味。
“抱歉,我現在不方便,可以明天再來嗎。”
顧迦洛聽完,好不失望地歎了口氣。
她用那慵懶迷人的強調道。
“這樣啊,那就沒辦法了。”
通話結束,宴初就被男人掐住了脖子。
“阿初啊阿初,我可告訴你,來日方長。顧家那丫頭玩心大,護不了你一輩子。”
宴初憋著氣,不想聞到男人身上的味道,“不……我跟她沒關係,是她開的玩笑罷了……你,你不要傷害她……”
男人譏諷地笑了。
“連你都護著她,也好,你越是護著她,我就越喜歡你。”
好在,男人或許是怕顧迦洛過來,今晚沒再為難他。
而另一邊。
花園彆墅內。
顧迦洛懶洋洋地靠坐在床上,一手把玩著用剩下的監聽器,斂著美眸沉吟。
“原來是,蔣世伯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