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沛麟問得比較直接,“爸,你怎麼出來了!”
說實話,顧均自己也沒料到這情況。
他不知道沈律為什麼會花這麼大功夫把他弄來。
但直覺告訴他,今天絕對不止是簡單吃個飯。
最苦惱的當屬顧沛麟了。
他本來是想著悄悄弄死沈律的,結果今天一下子來這麼多人,又是在戒備森嚴的明湖公館,他壓根沒有機會下毒。
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另一側沙發上,顧迦洛和宛嫆坐在一塊兒。
母女倆沒說什麼,隻是握著彼此的手,一直沒鬆開。
蔣世年麵對顧老爺子,沒有一絲愧疚和尷尬。
他還像以前那樣,麵帶微笑地跟老爺子攀談,仿佛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不愉快。
顧老爺子卻繃著臉,不屑與他逢場作戲。
人到得差不多,午餐都被陸續擺上餐桌。
沈律從外麵進來,還親自推著一把輪椅,輪椅上坐著的,正是他母親。
沈母還活著的事早已不是什麼秘密,在場的人都沒有太大反應。
倒是一直坐著的宛嫆忽然站起身來,主動朝沈母輕輕彎了下腰。
顧迦洛也隨著母親站起來。
沈母兩隻手搭在腿上,反應也很平常。
顧瀟瀟看了看沈家母子,又看看宛嫆和顧迦洛,總感覺這氣氛過於和諧。
早在知悉沈律和顧迦洛在一起的消息後,她就想過這一幕。
仇人相見,不可能這樣冷靜……
短短幾分鐘內,眾人皆各懷心思,在或多或少的疑惑中就座。
顧沛麟挨著蔣世年坐,看著麵前的美味佳肴,眼神略顯木訥。
他的內兜裡還揣著那管藥,如坐針氈。
而他對麵就是顧迦洛,她正對他微笑。
傭人們擺好飯菜,就都退出餐廳了。
方臉保鏢帶著幾個人,守在餐廳的出入口。
食物的馨香很誘人,可沒有一人動筷。
蔣世年眉開眼笑地說了幾句祝福語,好似完全不受這尷尬的氣氛所影響。
緊接著,沈母拖著病軀,端起倒了飲料的杯子,欠了欠身,朝顧老爺子說道。
“顧老先生,我先敬您。感謝您對沈律的栽培。”
老爺子很慚愧,“本就是顧家虧欠你們。”
陳雅芝不喜歡這種不倫不類的場合,直言不諱,“沈律,你請這麼多人過來,到底是什麼意思?”
該不會還要跟他們算賬吧?
也不怪陳雅芝多想,她看到沈母,就想起那死去的沈益銘,然後就開始心慌。
就算她老公逼死了沈益銘,但他也認罪伏法被關了起來呀。
總不能還要他跟家屬磕頭吧?
蔣世年也笑眯眯地看向沈律,等著他的回答。
卻隻見,沈律朝某個方向示意了一下,那邊就“嘩”的垂下一張幕布。
隨後,幕布上被投放了一些照片。
看到那些照片後,除了宛嫆和顧迦洛,受邀的其他人都變了臉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