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律坐起身，沉穩不迫地開口。
“這些黑料會影響陪審團成員對你的初始印象，對方律師也可能會針對這些醜聞，否定你證詞的可信度，並有理由懷疑你起訴蔣世年的動機不單純。”
宴初那邊沉默了。
旋即，他情緒低落，像是咬牙切齒地控訴道。
“可那些都是假的！我沒有主動搏上位，那些……那些明明是蔣世年逼我的！
“他偷拍我，再通過其他一些酒局的照片，編造成一個故事，我跟其他人什麼都沒發生，最多一起吃飯，一起出入飯店……反倒是蔣世年，他把自己撇得一乾二淨！”
顧迦洛表情肅冷。
“這就是他一貫的手段作風。就算事情敗露，也查不到他頭上。”
隨後，她又安慰宴初。
“目前的局勢還不算失控，蔣世年不敢殺人滅口，他不管對你做什麼，最終目的都是為了讓你改口供，要你保密。
“鋪天蓋地的醜聞，就是想要你看到他的能力，通過輿論媒體的作用，要你慌張害怕，玩的就是敲山震虎那一套。
“所以隻要你保持冷靜，他們就無法打倒你。
“要知道，蔣世年那幫狗崽子可比你慌多了。他們對你的惡評，無一不是從側麵反應出他們有多恐懼。”
沈律看她清醒，眉眼間多了些淡淡笑意。
他跟著補充了一句。
“我會讓公關團隊出手，蔣世年在牢裡不敢輕舉妄動。”
跟他們談過後，宴初安心多了。
沈律起身換衣服，並叮囑顧迦洛。
“現在都是些小事，不用你操心。你再多睡兒，養足精神，下午再帶你去老宅，給老爺子拜個年。”
顧迦洛點點頭，半垂著眼簾，睫毛在眼瞼下方投下點點陰影。
上午九點。
看守所裡。
蔣夫人冒著寒風過來看望丈夫。
她帶來自己親手做的餃子，卻因為所裡的規定，不允許被帶進去。
見到蔣世年，她一個勁兒地抹眼淚。
“我給你帶了餃子的……可他們不讓。
“世年，我很害怕。
“你不在家，我做什麼都沒底。
“今天還有幾個警察上門，問了我很多，但我不知道……我什麼都不知道。
“世年，他們說你、說你做了很多違法的事，一定是弄錯了，你這麼好的人，不可能做那些事……”
蔣世年摸了摸妻子的手，眼神溫和謙恭。
“瞧你，一點小事，就把你嚇成這樣。
“沒事的。等警察查清楚，我很快就能出去。
“這麼多年，風風雨雨經曆的還少嗎？哪一次不是平安度過了。大過年的，千萬彆再哭了。回家去吧。”
蔣夫人很聽勸。
她立馬擦掉眼淚，衝蔣世年展露微笑。
“好。我不哭。”
離開看守所後，蔣夫人上了車，還是愁眉苦臉的。
司機頻頻通過中央後視鏡瞥她，行止半路，才開口。
“夫人，您彆怪我多嘴，我看蔣總這次懸哪。”
蔣夫人當即一激靈，緊張兮兮地問，“你為什麼這樣說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