令我生氣的是那個男人的話,他冷淡淡地說:“她有本事弄傷自已,就得不怕痛。十五歲的人還學不會自尊自立,這樣寵著是不行的。”
真好,向少北,你得罪我了,我會讓你吃不完兜著走的。有人告訴你我的惡名聲,就沒有人告訴你我壞到骨子裡去了嗎?
我最見不得啊,就是人家成雙成對,誰叫我壞呢?
我倒也不知,傅家的人什麼時候寵過我了,手背的烏青,額上的傷,肩上的,腳上的……無比可數,也從來不去數,沒有了疼痛,我都不知道我用什麼來忘去我心裡有一些在乎的東西。
我坐在涼亭上,看著那風吹皺了那水,引起的漣漪越散越淡,這世間仿若隻有我一人一樣,我真不應該坐在這裡的,惡女人傅天愛,要去打架,要去搶錢,要去惹很多的禍才熱鬨。
傅是傅家賜於我的姓啊,天愛,唯有天來愛,可是天都不愛我,我也不愛我,這個世上,會不會還有人會在乎我呢?
沒有的,傅天愛,你太壞了。
我格格地笑著,居然還笑出了一種叫做淚的東西。
十五歲的姐姐啊,一朵徐徐而放的花,的確是到了嫁人的年紀了,向少北的大名如雷灌耳,這涼城對京城的事倒是也傳得快,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說得草木皆兵。如果我沒有記錯,向少北是個名人,文采非凡,又是名門之後,和傅潤芝真真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。怎麼辦呢?我又想使壞了,一刻不壞我就難受。好姐姐啊,謝謝你這麼多年來總會軟語對我,那我就替你試試這個向少北是怎麼樣的一個君子,看看姐姐你是不是真的是善人一個,永不恨我,誰叫這向少北,這般的看不起我,我不惹他他倒是來惹我了。
水裡映著我的臉,長得也是模樣兒有些的,畢竟傅家也是富貴之家,童養夫也會選皮囊好些的,而那童養夫在外麵找女人,又豈會找個難看的。
這張臉,我卻是不喜歡的,像他又像她,二個自私的人,生出我一個自私的鬼。
額上的血滾落到水裡,弄歪了一張長得清秀的臉,我卻還笑得那般愜意,如果我死在傅老太婆的拐仗下,我圓滿了,她也圓滿了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