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明明也是跟著公公們走的,可是跑著怎麼隻有我一個人了,前無人後無鬼,被落下了。
再倒回去,想順著腳印去找人,此時的風,何等的急,吹得睜不開眼皮子,輕盈盈的白雪也由天而降,卻讓這狂風吹得沒個定點而落。
等在原地,那會冷死,我也不知這是哪兒,雪鬆重重擋著哪裡能看到半個人影。
即然在狼堆裡我都能活著,在這裡,又何懼呢?
這麼一想,一咬牙,我還是往山下去吧。
雪下覆蓋著的是那些腐落的葉子,踩上去都會往下沉幾分。
轉過雪鬆樹下,喘著粗氣,直起腰兒還來不急將散亂的頭發綰在耳邊,腳下就一沉,我以為還是和剛才走的一樣,也沒在意,可是沉得快了急了我才驚慌過來,驚叫一聲雙手亂揮著想抓著什麼,身子和著雪與落葉一塊兒摔了下去。
小腳處尖銳的痛讓我倒吸了口冷氣,眼前那些尖尖利利的東西,十分的刺眼。
一個很大的陷阱,正如李子墨所說,陷阱裡放著尖尖的木頭,我從邊緣上滑下來,隻是從一邊的尖木頭上擦過左腳,便也是刺破了褲管,血流如注。
這可如何是好,這麼高的陷阱又這麼大,叫我如何爬上去。
“救命啊。”我大聲地叫著。
發現真的不行,風一吹,那聲音壓得根本傳不到哪兒。
現在也聽不到有人來的動靜,如果現在叫得沒力氣了,那一直一直沒人來,我就隻能等死了。
不行,我得活著的,保存著力氣精神,我還要活著回去做莫離的新娘。我答應過娘,我要接她去教敬的。
待得風雪停了一下,我脫下外衣,這深灰色的衣服在白雪中倒也是好認的,用力地丟了出去,作為一個信號,等著有人發現這裡。
剩下的,隻有等,除了等,還是等。
從上午,等到下午,再熬到傍晚,我有些心如死灰了。
雖然現在的衣服再保暖,我也絕對在這裡熬不過雪夜刺骨的冰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