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手悠閒地握著向上伸伸懶腰,有些困了啊,這些皇親國戚的聚會膩是無趣兒了,倒不如一會兒去找襄王他們玩呢。
我想我上輩子,一定是個男的,所以現在不喜歡和女人窩在一塊兒。
梅花的香,格外的清冽,雖然不及那梅林裡的壯麗,但是也是自它的絢麗的。
有雪白,有嫣紅,有豔麗交織得這後院,好不熱鬨。
我低頭看裙擺漾出好看的樣子,像是花朵一樣。
我轉到後院,這長廊也是照著閣來做的,曲折圍繞。
有轉角的地方,我看到一抹白色的熟悉人影,還有那豔紅勝血的衣裙。
那個白色的,就是李棲墨。
我淡然地看著,我看著他朝那個金風笑,托起她的下巴,看著什麼。
心裡忽然有著一種冷惱,好一個李棲墨,當真是口裡說一番話,心裡又想著另一番。
他說什麼來著,他大概不記得了吧,我怎生,卻還是記得呢?
轉頭便頭,沒必要再看下去。
回到小院裡,小蟈蟈正在曬著衣服,看我回來笑嘻嘻地說:“天愛,這天氣好著呢,我把衣服和被子都拿出來曬曬。”
我過去,靠在她的身上。
她輕聲地問:“天愛,怎麼了?”
“沒有什麼。”
她笑:“嗬嗬,天愛你這樣抱著我,我可做不了事兒的,你坐一會好麼,我曬完了,我陪你玩兒。”
“好啊。”我便乖乖地坐下。
心裡真是憋得慌了,真難受,我怎麼會為李棲墨難受呢?
小蟈蟈兒曬了衣服,跟我說:“天愛傅常在來過了,可是你不在,她送了些東西過來。”
“我不想理這些事,蟈蟈兒,我們去走走。”
帶著她去外麵,我去找李檀,玉和園裡雪積得高,可是靜悄悄的,什麼人也沒有。
等了許久,也沒有人來。
李檀想必也很忙吧,不然他都會出來這裡走一會。
倒是不該在的人便在,朝我露出白齒:“莫天愛,你怎麼在這裡啊?”
“我路過的。”
“我也是路過的。”他說。
“真巧啊。”我又說。
他也笑:“巧合巧合。”
我蹲下身去,抓起一把雪朝他扔過去:“巧你個頭,死襄王,破襄王,你說你肖想我多久了,在這裡等著我。”
他大笑:“想你個頭莫天愛,這天氣這麼好,女人們都各自聚會去了,那些王爺去喝茶什麼的,我沒興趣兒。要不要去騎馬?”
“好啊。”
終是想做些有意思的事兒,然後把一些困憂的事給甩了出去。
和襄王打打鬨鬨地走,他無比炫耀地帶我去馬場裡,讓人牽來一匹馬給我看:“你瞧,這是二哥送我的汗血寶馬,還是紅色的。”
“襄王,你覺得你一個大男人的,老喜歡紅色的,這合適嗎?你也不怕彆人笑話,這樣吧,看在我們朋友一場,我接收你的笑話,把你這馬,送我。”太漂亮了,腳是腳,沒長背上去,毛是毛,沒長眼睛裡去。
襄王就笑,拍著小紅馬:“這可不行,這馬兒不能亂送的,你曉得我二哥送給我的時候說了什麼嗎?他說這馬兒以後送我媳婦兒。”
算你狠,這樣一說我也不敢要了。
你這孩子沒想到也能坑人,笑了笑,便說:“那行,你今兒個也彆騎這匹馬,不然我看著心裡難受。”
“還有你這樣蠻橫的。”他睜大了眼睛:“莫天愛,你真是野蠻極了。”
“我就野蠻,你能怎麼著。”
“能怎麼著,換馬唄,走吧,去馬廄裡挑些馬。”他倒也不會生氣的。
這也是我欣賞襄王的地方,這孩子脾氣好啊,不管你怎麼跟他橫著,他反正也不會生氣,我想以後誰要是嫁給他,那會是很幸福的。
馬廄裡好些馬,噴著白氣,高高壯壯的。
我這小平民,還是第一次跟這些馬這樣接觸,居說都是有著高貴血統的啊,比人還要珍貴來著。
襄王一邊走,一邊給我介紹,這是什麼馬,那是什麼馬,就沒有一匹是平常點的。
“太高了,我不會騎。”我老實地說。
“天愛,你去騎牛吧,要不騎驢也行,你要是敢騎,我就跑到雪鬆宮頂裡去唱歌。”他壞壞一笑,低聲地說:“你看你後麵,是誰來著。”
一回頭看,那不是慎王爺,還有好些不認識的人嗎?
“你敢唱,我就敢騎。”
“勾手指。”他說,滿眼都是興意。
我很無語了,我們加起來,也快過半百了吧,還要勾手指。
他熱情地拉起我手指,晃啊晃,勾啊勾,然後笑逐顏開地叫:“來人啊,去牽頭毛驢過來,二哥,你來,這有好玩兒的呢,莫天愛要參毛驢,要看不?”
這死小孩,這壞小孩,開始學壞了,是不是跟著我玩的時間多了,也開始變了。
慎王過來,笑道:“你們在聊什麼,這麼開心。”
“嗬嗬,二哥,天愛說要騎毛騎呢,二哥,可好玩了。”他笑得像傻瓜。
慎王朝我一笑:“莫天愛,你病好些了沒有。”
我有些不好意思,點點頭:“謝謝慎王爺關心,天愛的病好了很多了。”
“騎毛驢,你確定,這冬天,它們可不好驅使。”他有些意味深長地看著襄王:“你彆欺負天愛,這是女孩兒,你得讓著他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