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才不需要這些,有些事情看清楚也是比較好的。
他說過他不會獨寵我一個人,他說他三宮六院宮妃粉黛相伴是正常的。早上說著愛我,和我在一起,可是晚上,還不是一樣另找彆人。
這就是李棲墨的愛啊,隻不過是把曾對彆人說的那一套,再如數家珍地說給我聽而已。
槿色很難過,我卻一路笑著,我跟她說:“槿色,你知不知道我剛進宮,侍候的是誰?是玉妃娘娘,玉妃娘娘有時候也會哭鬨著說,皇上曾對她怎麼好,皇上說愛她。你說玉妃娘娘現在也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光景呢,注定了就得冷落了。”
我也不知我想說些什麼,一邊說著,一邊佯裝著開心,夜是最好的麵具,可以肆意地流淚,而沒有人知道我在哭。
“娘娘,你彆說了。”
“我真不知你哭什麼勁兒,你雖然是個宮女,但是你學識可不是一般的,為什麼要哭呢?啊。”惹得我的淚,都停不下來了。
她嗚嗚地說:“奴婢是心疼娘娘。”
“嗬嗬。”我笑:“你要是真的心疼我,就不許哭,我莫天愛是沒事流著淚玩兒的人嗎?”
他奶奶個熊,我早知道我會有這麼一天,隻是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,甚至還沒有和他凶狠地吵一場呢。
回到未央宮裡的時候,累得什麼也不想吃,洗了就睡覺,睡到半夜一抹臉,居然二手濕濕的。
無所謂,終是要走這麼一步的,隻是早來了一些。
我笑笑,再睡,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了。
死混蛋,為什麼在我動了心之後,你就開始這樣,你是一步一步慢慢來,最後還可以讓我過去陪著是不是?你做夢吧你。
想徐嬤嬤給我講故事的時候,總說玉妃以前多受寵愛,也是一個驕傲得不得了的人,眼裡容不下沙子,而且人家還是封王的血親,多風光的一個身份啊,最後怎麼著,彆的不求,隻求皇上能來寵愛。
早上才迷糊地睡去的,醒來看到桌邊坐著一個人,看清是他,又眯起眼轉個身再睡。
他撲了上來,笑逐顏開地說:“小豬,睡醒了。”
我一巴掌把他的臉拍走:“離我遠點兒。”
“怎麼了。”他抓著我的親吻著:“不高興了,誰敢欺負朕的寶貝兒,朕去教訓她。昨晚上去沅沅那兒了,你真是閒著沒事找事做,現在宮裡的那些女子,都怕招惹你,你還是安份一點,彆到處走了。”
安份,隻會叫我安份再安份。
聽得我火大了起來,冷冷地一笑,拉起被子將頭也給捂住。
他來剝開我的被子,轉過我的臉要我看著他,研究了一些時候才說:“天愛,是不是去沅沅那兒,又想到向莫離了,你的心,收一收吧,以後你要過日子的人,可是朕。”
“你走吧,我現在不想看到你,也不想聽你念叨著什麼?”不想吵架,是真的不想,現在很累,隻想好好地睡一覺,睡它個暈天黑地的。
“朕走了,你可彆後悔,彆來找朕。”他放話。
“我一定不會後悔,你快滾。”
“傅天愛,朕真走了。”
“走,滾到你的女人堆裡去。”
“我說傅天愛你發什麼脾氣,昨兒個又不是朕不讓你去見向莫離的,怎的,怕朕帶你去,刺激著你嗎?”
我抓起一個枕頭,朝他用力丟了過去。
他抓住,朝我丟了回來。
使的力氣重了一些,砸在我的腦袋上,還是有些痛。
我聽到他大步地出去了,外麵的宮女說:“皇上,茶已經準備好。”
“以後不必再準備了。”他擱下一句狠語,腳步聲越來越遠了。
我怔怔地望著那繡金線的帳頂,靜靜的,如此華麗,我腦子裡也是空空的,迷糊的。
槿色進來,輕聲地說:“娘娘,你何必和皇上生氣呢。”
“你彆管我,你也來叫我吃飯什麼的,我餓了自然會出去找吃的。昨夜的事,你彆對誰說。”
我其實也是一個愛麵子的人,我不想讓誰知道了。
“奴婢不會告訴誰的。”她輕聲地說,然後又退了出去。
睡不著,反而讓頭更痛了。
坐起來又是發呆,有些傻傻地一笑,卻不知笑什麼?
如此大的宮,我卻不知要上哪兒去,我卻隻能躲在這麼小的角落裡,真是可悲,可歎。
當初是宮女的時候,什麼都好玩,什麼人都不會太排斥我,一旦成了高高在上的靜妃娘娘,就什麼也變了。
我第一次,心裡堵得如此的難受,這些感覺是從來沒有過的。
第二天,第三天,小蟈蟈都會若有意,似無意地在我跟著說,皇上又帶著誰誰在宮裡玩兒了,我不想聽,可是我不想喝斥她。
我能有的朋友,小蟈蟈,也隻有你了,雖然我們現在離得越來越遠,可是,真的隻有你了。
“皇上現在對傅才人可好了,天天中午都差人送吃的去,還關心她的身體,娘娘,你什麼時候去看望傅才人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