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真是可笑來著了,最想不到人的,居然給我最大的打擊。
不是我小氣,不是我真的狂吃醋。
你和後宮那些女人有孩子,我可以笑著裝作很平和,什麼也不管不問,因為我愛你,我可以為你著想一些,站在你的角度上去想一些問題和你的無奈。
但是是君小喬,我不恨她的,可是我不能夠接受啊。
我對著鏡中的我笑著,笑得有些疲累。
“是不是就是因為這些,所以太後才會讓我做皇後的。”他想說些什麼,而我卻不想聽他說了。
我急急地接著又說:“早知,我不做這個皇後也罷了,真的很累。中午我不想去吃飯了,不是我想失態,我實在是吃不下。”
“天愛,彆這樣。”他輕歎:“朕不想去說君小喬的事,朕不讓你出去,就是不想讓你知道,也就是一個孩子,永遠也不會有什麼了?”
“我現在頭有些痛,不想理這些,真的,雖然做你的皇後尊榮至極,可是我不曾想到會這樣,讓我很難接受。”
他揉揉我的腦子,然後出去讓槿色去傳禦醫進來,自個出去和妃子們一塊兒用膳。
嗬嗬,我的驕傲啊,還以為自已擁有了很多。
原來我被保彷得像是一個傻瓜一樣了,原來我是這麼的一無所知。
為什麼會這樣呢,徒然而傷,像是狠狠地讓人撞到了心裡最軟的地方去,幸福得,是不是忘了後宮的殘酷了。
迷糊地睡了一天,晚上他沒有過來,倒是姐姐來了。
姐姐聽說我不舒服,回去之後晚上又過來了。
槿色引著她進了來,我還躺在床上,靜靜地看著某一處,不想言不想動不想吃不想喝,放任自已可以胡思亂想著。
“天愛,你沒有吃晚膳,這樣對身體不好的。”她坐下來,溫柔地笑著:“雖然你現在是皇後娘娘了,可是本質上你也是我的妹妹,乖,起來吃些晚膳可好。”
我雙眼流火,沙沙地說:“姐姐,我現在不想吃。”
“吃一些,就一些。”她看向槿色。
槿色就去端了些東西進來,她接過,優雅地勺起湊到我的唇口,輕聲地說:“不管你生多大的氣,可是氣著身體,就是很不值的了,這不是傻了嗎?不就是一個孩子嗎?能比得上你尊貴的地位麼?這是君小喬窮儘一生也到不了地方。”
“姐姐。”我軟軟地叫一聲:“我心裡哽得難受。”
“姐姐知道,但是天愛,越是難受,就越是要堅強,要讓她們看著,天愛不是她們簡單的手段,就能打倒的。”
我也想這樣,然而現在,還真的是沒有力氣再說些什麼,去戰些什麼。
“姐姐。”我輕歎:“心裡就像堵著什麼一樣,真真是難受啊。”興高采列的,卻讓人迎頭一棒。
她輕輕地撫著我的發:“彆生氣,皇上心裡其實也是最愛你的,若不然的話,以你的身份,真的彆想要當上皇後,他費了很大的心思,努力了很多,大概也是有些無奈的,彆管這些事了,不就是一個孩子嗎?後宮裡就算是她沒有,彆的妃子還會有啊。但是皇後呢,隻有你一個,就算是太後娘娘再怎麼疼愛她,她一樣得來恭敬著給你行禮,看到你,一樣都得乖乖的,而且姐姐告訴你一件事,她若是生了個公主,倒也還好,但是如果生出一個皇長子,那也有她夠頭痛的了。”
“我不明白。”
“把心裡的氣,先忍上一忍,往後咱的日子,還長著呢。盛世的宮規啊,為生怕皇子奪皇位,或者是外戚弄權,生下皇長子通常會被立來太子,而且有個殘忍的就是,要殺母立子,但是如此資質愚鈍,仍會廢子再行另立,可也會再殺其生母,如此而行,直到聰慧的皇子。”
我聽得心裡格格亂跳:“這麼可怕。”
“這就是嘛,所以沅妃娘娘的孩子,才會在生產裡夭折。”她冷笑:“想陷害天愛你,百般做醜,以為真能瞞得過皇上的眼睛,但是皇上卻是替你作主的。”
姐姐接著又說:“可是皇後卻是不同,皇後生的皇子,就算是立為太子,也不會用上那一套,所以就接著宮裡那幫人怎麼做醜,身份地位決定著很多的東西,君小喬定也是用了什麼手段,才懷上的,皇上對她往時可不也是疏遠著,天愛你若是因為這些而和皇上疏遠,倒真是中了他們的計了。”
我長歎,這一番話雖然是說得我心裡透亮的。
可畢竟一些事還是存在著的,心裡難受。
不想讓姐姐擔心,坐了起來:“姐姐我吃飯,你彆擔心。”
“嗬嗬,這樣就乖了,天愛下一次,就是得收回宮中的權,自已處理後宮大事,不讓旁人弄權,想這上官家和慧妃在京城的勢力盤根錯節,屹不可搖,吃了個悶虧,能放過你嗎?天愛做皇後,就要做一個好皇後,一個不空有虛名的皇後。”
我哀歎:“可是姐姐,這些真會好累的。”難道做一個皇後,就必須爭這個啊,爭那個。
“怕什麼累來著呢,往後姐姐定會幫你的。”她輕輕地一笑:“以後在宮裡,誰也彆想欺負你了。”
“謝謝姐姐,時辰不早了呢,我派人送姐姐回去。”
叫了槿色讓人送姐姐回去,沐浴之後站在窗前看著月亮,如此如此的清亮,如此如此的孤寂,千千百百年了,它依然孤獨地照著,可是光輝黯淡了還會再皎潔。
我說:天愛,大度些吧,不過就是一個女人,後宮裡微不計其數的女人。
但是我的忍耐,還沒有修養到完美無暇的地方。
每天早上像是床上有什麼鬼一樣,早早就得離開床,打著精神來等著一幫妃子請安。
這些人都不用睡的嗎?我都想倒下了,偶爾有幾個妃子留下相陪著說笑,那也是生硬,無趣,極儘諂媚,沒有什麼滋味,然後就是我的請安。
去一次就會被刁難一樣,我發現太後眼裡有了期待,十分的興奮,每天一難我,成了她最大的樂趣。
不知道我還要忍耐著多久,幸而並沒有看到見君小喬,說是在保胎中吧。
被留了下來,太後娘娘拿著一本冊子跟我說:“這些是宮裡的用度,皇後這些事兒,你且也慢慢看著吧,彆事事都依賴著慧妃,慧妃最近身體不舒服,這些宮中之事,你就看著辦吧。”
宮女遞上那冊子,然後還有著厚厚的一堆,全是宮裡的事兒。
得,也不知上官香華鬨騰什麼呢。
巴不得她病死,但是還要裝模作樣地,派人送東西去探望她。
奶奶個熊的,我怎麼就這麼憋屈啊。
這也不算是什麼,行吧,聽完太後裹腳布一樣長訓導,灰頭土臉帶著宮女回去。
出了慈恩宮那兒,沿著湖邊那小林子回去,便沒有那麼熱。
有些恍惚地看著那些低矮的小林子,修剪得像是圓球一樣,還夾著假山奇石,十分的好看。
那時候莫離和禦學園裡的一些人正在畫畫,我跑過去向他撒嬌,他說我的衣服,怎麼露出手腕兒,會著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