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天愛。”李棲墨終於說完了,笑嗬嗬地過來。
可是走到我的身邊,卻低低地說:“剛才慎王跟你說了些什麼?”
搖著他的手笑:“他說漂亮呢,說西北怎麼就找不出像我這麼漂亮的人。”
他唇角抽了抽:“他眼肯壞了。”
“去,我要是不漂亮,你能這麼喜歡我,看著我。”
“朕是喜歡你的身體。”
“……”怎麼可以這麼大方地說出來啊。
害得我臉都紅了,瞪他一眼:“不要臉。”
他笑:“說,坦白從寬,抗拒從嚴。”
“信你才怪,坦白關小黑屋,抗拒開心吃飯。”
他忍不住搖頭笑,一手朝我頭上點過來:“你啊,你啊。”
“彆這樣動手動腳的,這麼多人瞧著呢。”
“怎的,不好意思了。”他挑高唇角笑得一個狂狷。
我像是不好意思的主嗎?我主要是怕你不好意思,這麼多將軍看著,你的威嚴都沒了。
何宛一身紅衣,靜靜地在角落裡看著。
我拉下李棲墨的頭咬耳朵:“把何宛送走。”
“她惹你了?”
“一個女人,沒事跟著你,必是有企圖的。”
他卻笑:“朕不送,朕倒是喜歡你這小母老虎防備的樣子。得了,她在這兒還是有幫助的,朕雖然是打小熟讀兵書,治軍之法也不是不懂,可也是紙上談兵,何平將軍沙戰十分有經驗,何宛也常跟著出征,對突厥的一些戰法還是比較熟的,是何平將軍主動提出送何宛過來協助朕一些事的。戰場之上,男人有男人的雄謀大略,女人卻有女人的心思細致,倒可以結合起來。”
“要是有一天你失了貞潔,你可彆哭。”
他頭歪在我的肩上:“那你得保護好朕了。”
沒好氣地一推他的頭:“什麼什麼啊,你正經事兒,我什麼時候無理取鬨過了。
這廝還是沒有說受傷的原因,其實也不必把他想得太偉大了。
這不一受傷可真好來著,還賺回一個慎王哥哥,奶奶個熊,這傷受得值啊,夠狠的。
“如何了?”李棲墨去問試箭的將軍們。
“皇上,看來不錯,著實可以擋去突厥弓弩之陣了。”
他便下令:“李汝將軍,這些就交由你去做,三天之後必須給朕做出這些擋箭的來,下戰書,與突厥決戰。慎王。”他突然一叫。
慎王爺站出來,李棲墨聲音清冷地說:“此戰由你領軍作戰,一殺突厥之爭,隻許勝,不許敗。”
“是。”他應令,一臉的驚訝。
也許想不到李棲墨還會對他於重任,如果這一仗勝了,他威名遠播,如果全軍而出,定是可以殺突厥的。
勝在人多啊,而且有皇上禦駕親征,土氣如虹。
看來這場戰仗,盛世的憂亂,很快就會結束。
201
以著必勝的心思,傾巢而出,整個城顯得有些空寂寂的。
夜裡就出發的,這一次,他依然是去了。
想來還是不很放心慎王的,或者是想再受一次傷,以期達到讓慎王對他愧疚有加,然後死忠相報。
早上醒來卻看到幾個公公惶然地跑了起來,後公公進來,也是驚慌失措地說:“小姐,我們得快些離開這裡,這兒危險。”
我心一窒:“難道雪崩了,皇上他們全軍覆沒了。”
這下可慘了,輸得這麼大。
不是說過帝王燕一出,妖孽活千年嗎?難道那帝王燕造假,要是真的,我回去回去就一把火把那寶瀾寺給燒了。
公公拉住我:“小姐,不是啊,出大事兒了。”
“什麼事啊,你說說。”彆急著現在就搬東西啊。
我曉得這些值錢,能不能先說說。
“突厥人圍攻這城了,要是殺進來,非掠殺不可,而今城裡空虛,哪有將士抵抗。”
“那皇上知道沒有?”說得我心裡驚跳跳的。
“現在圍起來了,誰也出不去。”他急急地說著:“小姐,現在就走,我們去西南先躲著,萬不能讓突厥人抓了,那都是殺人如麻的。”
“不走呢。”我坐下。
他下巴差點掉下來:“小姐,不走?這可是要命的時候啊。”
“能走多少人,就算是走,能走得過那些不要命的快馬嗎?”難道要看著他們屠城嗎?我有人照顧著,也許可以走得很快。
可是這裡很多人呢,有家有小,也許沒有馬車什麼的,叫他們怎麼走,往哪兒走。
後公公苦口婆心地說:“小姐,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,我們速速離開就好,快些走,還是來得及的。”
我不想再聽他說了,出了去看到下麵也是人心冷然。
我記得這城樓之上,有戰鼓。
上了去,使著力重重地一敲,聲音低鳴,如戰爭的開始,下麵的人,都抬頭看著我。
我居高臨下地望著下麵,然後脫下了衣服,讓一個公公給我拿了火把上來,點著了。
冷冷的衣服還帶著雪氣,燒起來的時候,烏煙暗沉。
再跑出去,連擊三下鼓,累得我氣喘喘的,大聲地對著下麵的人說:“我們不走,我們守城,把衣服都脫了燒起來,讓大軍都知道城裡有難,大家背水一戰,冷算什麼?比不上命來得重要,這是我們的家,我們自已守護。”
有幾個侍衛順應了我的話,當即把衣服脫下來,燒了。
然後底下的人也脫了大衣,燒吧,滿城的烏煙升起,還怕遠處的人看不到嗎?
那轟隆隆的攻城聲音,都能聽得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