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出去的時候,看到他也靜然地出去了。
我追上他,外麵原來是小巷子,小得就和我和莫離曾經住過的那些地方巷子一樣。
“墨。”我輕聲地叫著他的名字。
可是他卻是一步也不停留,更不會轉身來看我。
我受傷的手捂著唇舌,那是二種截然不同的痛。
行,你走就走,可不要後悔。
連解釋也不要了,那就算了。
跟出了巷子,然後又是巷子,就這麼短的路,卻走得我虛軟,外麵的人聲,如隔世一般的喧嘩。
小隱隱於林,大隱隱於市。
去買了莫離要的藥,匆匆地跑回去,他用冷水和著藥吃下,然後坐在地上歎息:“天愛,剛才是不是有人來了?”
“沒有。”輕輕地笑著。
合上門出去,坐在門坎上看著院子裡的東西,輕笑著。
上官香華對於我的所有,真的清楚得不得了,所有的細節都沒有忽略。
那曬衣的竹竿子也是用了好些時候了,不再是翠綠翠綠的,還有那曬著的衣服,也是淡淡的色澤,像是褪了的色,而且衣服淺藍與淡白相印,在風中爭逐著,那是快乾的衣服吧,嗬嗬,真是細心,單憑這個,就知道我們在這兒住了很久很久一樣。
還有靠近那廚房的水池裡,居然還有蝦在跳著,還有一些青菜吊在屋簷下,不是那麼新鮮的顏色,那石桌上還有二杯茶,還曬著鞋子,還掛著老玉米,所有的一切,真像是一個家,一個住了不多時候,卻又是格外溫馨的家。
越看越是想笑,綁在院子小樹上的風箏,在春日的陽光和風裡,依然飛得那麼的愜意而又輕鬆。
這一切,如果換作我是他,我也會無比傷心的。
這裡的陽光曬得心裡冷冷的,我捧著涼水,那水落在我的手上刺得很痛很痛。
等了好些時候,莫離出來捧著我的雙手,細細地給抹上藥粉,然後一層層地給我裹上紗布。
“痛不痛?”他輕聲地問著。
他自個的手,也是血水滲到了紗布上。
“痛。”我哭著笑。
他扶我起來:“是不是有人來過了?”
“不是。”
“天愛,對我說實話,是不是有人過來了,是不是?上官香華不會這樣無緣無故撒走人的,還是我對你做了些什麼,天愛,我有些糊塗了。”他一手猛地敲著腦子。
“是有人來過了,莫離,我們趕緊離開這裡好不好。”這裡的一切,都會刺痛眼睛刺痛心的。
太是細膩了,處處刻意無意的生活味道撲麵而來。
真的像是我們恩愛在這裡,住了好些時候,避開了那些煩人的事務。
必須離開,這到處是上官香華布置的陷井,如果不離開這裡,我們已經沒有利用的價值了,回頭她指不定會來殺我們。
和莫離相扶著出去,跟在他的身後走,像是個失魂的人一般。
回到那個小院,看著枯敗的一切,那野草卻還是綠油油的。
彼此都傷得不能多動什麼,我沒再霸占著莫離的房了,而是坐在牆根邊小睡著。
真如了她的意了,他對我也算是徹底是死了心了吧。
等我們都傷好些了,我再去找他。
跟他說說,不管如何,我不喜歡這樣讓他誤會。
休息了二天,我算好時間,差不多他下朝的時候,我在宮門口,卻是給攔了下來,不給我進去。
那些侍衛也都是認識的,可是就是不給我進,不必明著說了,我知道他下過令了。
以前是想出宮,不讓出,現在是想進去,不給進。
三十年河東,三十年河西真是風水都顛倒過來了。
我等到了大中午,還是沒有看到。
出宮的人大多都認得我,可是卻視若無睹,現在這個時候,誰也不敢多搭理我多一句。
失魂落魄地回去,輕輕地剝開了紗布,看著那已經凝結著緋紅色的傷疤。
莫離遠遠地看著我,也不走近我,也不跟我說什麼。
我想什麼,都無法逃開他的眼睛的。
我朝他一笑,都有些無力。
我想,總是有法子進宮的,總是有法子能見他一麵的。
還有雲郡主,對,我去找她幫幫我,哪怕是幫我送一封信進宮也好。
莫離輕拍門:“天愛,我出去會,飯在鍋裡。”
“嗯。”我應了一聲。
咬著筆頭,千言萬語,不知如何寫。
“我想回到你的身邊,我想你知道,我真的很愛你。”也許,真的不用太多了,就這麼幾個字就足可以了。
就這麼點兒,可費了我不少腦子。
拿著信件有些輕鬆地去向府,那地兒還是很熟的。
不過遠遠地在後巷子,就看到了二個人站在門外,一個是莫離,一個是向少北。
莫離像在一直懇求著什麼一樣,向少北卻是一臉的為難。
向少北看到了我,我輕噓,叫他彆出聲。
越發的走得近,聽到莫離低低地說:“求你了少北,想想法子告訴皇上,這隻是一個誤會,我被關了一年是真實的事。”
“唉,哥,不是我不想幫你,而是真的不得已啊,皇上下令了,禁止任可公事之外的事見他,他一般也不會見的。這又何必呢?”
“這對天愛,很重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