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們怕我哭,一哭妝就花了。
於是很委婉地說:“那我們就先下去了,小姐要是有什麼事吩咐一聲,奴婢們就站在門口。”
“好。”還站門口,真乖,把這些事都告訴我了。
等著人一走,我哪會這樣乖哦。
馬上脫了鞋插在腰間,然後偷偷摸摸地開了窗,滑了下去,閣樓哪會高。
鑽進那紫色的花樹下,雙手握成拳,低頭甩著頭發上的東西,啪啦啪啦地掉著。
最後頭發亂了,什麼都扯乾淨,索性就躺地上連打幾個圈,要將衣服弄臟,臉弄臟,然後就悄悄地爬出去,這樣才能不吸引人注意啊。
不過我滾著滾著,就滾到了一銀一黑的鞋子前麵。
順著那鞋子往上看,一張臉是那樣的熟悉,熟得有些欠扁,一張是陌生的臉,我的天啊,真美,白白嫩嫩粉粉的美啊,讓我有種衝動。
想將雙手上的泥往他臉上搓過去,我這個人見不得太美完的東西,就連男人也是一樣。
“你是誰?”那個長得欠扁的人看著我,黑眸在思索著,似乎在想著哪兒見過我。
我衝他一笑:“我是杜府的三小姐。”
那個賤人天天看到我都把鼻孔給我看,她叫我賤人也就怪我也叫她賤人來著了。
摸著小石頭爬起來,藏在手心裡無邪地笑著:“你們是雲郡主的小公子嗎?長得真是太好看了,等我長大娶我好不好,我不會尿床的。”
二個少年的臉有些嫌棄,離我遠一點。
由那個黑衣的人問:“杜府的小小姐,是住在上麵。”
“咯咯,是啊,如果我說我就是,你們信不信?”
“噗。”那黑衣的少年笑了出來:“如果你是,母豬都會上樹了。”
“真的啊。”那你可以去上樹了。
“跟她廢話這麼多乾什麼,看她這瘋顛的樣子,指不定還是不正常的呢?”銀白色衣服的少年,貴氣衝天啊。
一看也就是和杜府三小姐一樣用鼻孔看人的,聽聽這聲音,乖乖,就是那天賞我一兩銀子的人啊。
奶奶個熊,又遇上了。
我就是記性好啊,娘說我是個記仇的家夥呢。
這聲音太好聽了,聽過一次我就不會忘記,連尾音都可以勾得高高在上的,此人身份不同啊,不過是個郡主兒子就這麼囂張,所以我再一次討厭當官的,包括他們的兒子。
要是他是皇上的兒子那還得了,我看他一出來就得像豬頭去祭祖一樣,讓人捧著,後麵還跟著很多很多的人,拿著香火一路燒過去。
要是成為祭拜的豬頭之前,能不能先讓我掐掐他的臉。
“少爺,聽說那個命中注定是皇妃的人,就住在這兒呢。”那黑衣少年眯起眼看著小閣樓:“你相信嗎?”
“杜府這麼囂張地說,傳得滿京城都知,倒是想看看是什麼豬養得這麼壯。”
你才是豬,你全家都是豬。
心裡暗罵一句,然後站起來就去爬牆。
幾下就爬了上去,坐在牆頭上得意地叫:“傻瓜。對,就是叫你們二個,彆這樣仰視著我,讓我不由自主地想要鄙視你們,穿黑色衣服的傻瓜,不認識我了麼,不過我沒準備告訴你們我是誰,銀色衣服的傻瓜,你的腦袋讓銀子砸得還痛嗎?來,試試石頭的滋味吧。”
丟了過去,對準的還是他的腦袋,唉,誰叫你怎麼這樣可愛啊。
叫我不想砸你都難的說,呱呱。
不過那黑衣的人好厲害,居然將石頭給接住了,然後眼一狠,石頭就往我砸了過來。
我眼快,往下一滾,可是還是遲了一步,石頭砸在我的屁股上,痛死我了啊。
不過現在不跑,還待何時,想來看猴子的人,反而讓杜府裡的人當猴子看了,哈哈,妙哉。
裡麵的人亂作一團:“快,小小姐爬牆走了。”
我的娘啊,我得逃。
趕緊穿上鞋子,不然踩到石頭就逃不遠了。
這麼一個疏忽,那個黑衣的少年已經跳上了牆頭,我看著他趕緊撒腳丫子跑。
“站住。”
誰站住誰才是傻瓜,幸好這杜府的巷子一出去,就有街道,後麵不怎麼熱鬨,前麵熱鬨可是前麵抓我的人很多啊。
一隻手指住我的肩頭,用力一轉,讓我不得不停下,往回看到那黑衣的少年,我騰地抬腳往他雙腳間踢過去。
他沒防著,臉色一變擱在我肩頭上的手也沒了力氣,烏黑烏黑著,扭曲扭曲著。
娘說得真沒有錯,對付男人就要用這麼一招。
而且還要踢得快狠準,就算你功夫,我也不怕你,嗷嗷,我招招手:“再來再來。”
“挺囂張的啊。”那白衣的少年出現在他的身後,眸底沉著陰狠。
我跪了下去,嗚呼大哭著:“哥哥啊,爹娘死得早,你不要把我賣到青樓裡去,我還小啊,我求求你了,求求你了,不要把我賣到青樓裡去,我會乖乖聽你話的,你把我賣給彆人做小妾我也認了,哥哥啊,你不要把我賣青樓裡去啊。”
盛世的繁榮,造就了民風的高尚,尤其還是在這京城之地。
這麼一哭一叫,圍觀人就可觀了。
那少年顯然沒有想到我可以這麼聰明,無恥,不要臉,硬是隻會瞪大了眼殺氣騰騰地看我。
伸手要來拉,我又翻滾在地上哭得斷腸爛肚一般:“哥哥,不要打我,不要打我。”
一翻身,然後滾了出去。
彆人指指點點,有意無意地擋起他的追擊。
就連杜府裡出來追的人,也給擋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