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敢下水啊,背上的傷很重,下水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力氣再能活下去。
一艘小船卻是靠近,那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我已經不認識了,可是她卻還認識我,李檀一喜,便叫她們救我一命。
扶了我上去,他卻不上來。
他伸手來摸我的臉:“天愛,要活著好嗎?我終是不相信他會這樣對你的,他對你好在乎的,天愛,我不相信,我怎麼也不肯相信。”
“你要走,不然我跟你在一起,死也在一起。”我死死地抓住他的手不想放。
他一手抹去臉上的血雨:“天愛,其實我不知道有人要殺你的,我回來,是因為有人給我算命,說我命不長久,就連這個月也不能過了,所以我想回到京城,偶爾得知你的消息,我回到京城就想看看你,原來是這樣的,我相信天命,天愛。”
“我不相信,打死我都不相信。”我暴怒地說著。
扯到了背上的傷口,那個痛啊,讓我差點腳都縮起來了。
“我相信,天愛,這就是命,注定我就過不了這個坎,算命的實在是準啊,說我命中有二個坎,當時在宮裡皇上沒有殺死我,但是我這個月的命劫,卻也是動了。”
我不相信,我不要去相信這些,都是安慰人的話,見鬼去。
可是他將船推走了,拿出了刀對抗著那些追上來的侍衛。
看一個人死,看一個人倒上,是一件很痛苦的事,那比砍在我的身上,還要讓我痛啊。
有什麼比這樣還痛呢,為什麼就要我活著呢。
船上的她在生孩子,也痛得死去活來的。
感覺到世上的一切,都是這麼的悲傷,雨下得如此的大,像是天的眼淚,沒有儘力,一直下得個無力。
身體好冷,雨水漫進了船裡,竟然比我還暖和,可悲不。
那一刻我想,如果風雨將這小船工給顛覆了,那多好,所有人的痛苦都可以結束了。
哇哇的哭聲,讓我迷離的思緒拉了回來。
遙若大聲地哭著,年幼的她不知要怎麼辦,到處都是血,她的娘似乎不有回天之力了。
她也活得累了,她說也沒有本事養大二個孩子,求我一定要活著。那個小孩兒,小小的,哭得了大聲,就怕彆人會將她遺棄一樣。
我迷蒙蒙地看著她,我感覺看到了年幼時的我。
雨水沒有傾覆這小船,注定了我們就得還活著。
於是我帶著她們順水而走,到了很遠的地方,我不想走得太遠了,我還要回來再給李檀立個墳的。
我要堅強,歲月,傷痛,催使我不得不長大,不得不去承受這些傷痛。
它沒有寬待我,不會溫柔地等待我。
我終是不相信是他下的聖旨啊,我還在祈求什麼呢,我等到了靜寂寂的消息,隻知道他命人撈了十天十夜,在運河那兒找到了女屍,還有男屍。
就這樣而已,接下來的一切,便與我無關的了。
我想今生今世,我也不想再碰到他了,真的不想了,我還有多少次可以這樣的傷害。
還要多少人這樣為我流血受傷呢?
苦澀地一笑,仰頭看著星星,很亮,那些棱角,卻也是很冰冷的。
這樣挺好的啊,我有朋友遠遊,可是還活著,那是可以為我付出生命的朋友,我永遠不會孤單的。
我現在,似乎也慢慢地學會了去諒解,可是傅家的人,卻是杳無聲迅了,那個爹爹也不知何處去了。
那也罷,反正心裡不恨他了,不恨他們了。
“要吃點粥嗎?”背後他的聲音,軟軟地問著。
我伸手抹抹臉,一臉的濕漉漉,原來想著往事,還是會痛,會讓我淚流滿麵。
他越走越近,身上淡淡的香味,染著我的鼻尖。
“天愛。”他低低地叫了一聲,然後朝我一笑:“晚上沒有吃什麼,吃些粥吧,很清淡的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我淡淡地拒絕。
他端著粥,就站在廊下看著我:“天愛,對不起。”
“有什麼好對不起的,你又不是我的誰,你也不再是我的誰了。”
“朕從來沒有下過那樣的旨。”
“我已經不想去知道了,我進宮來求過你,沒人讓我進,那就這樣吧,即是你也選擇了這樣,最好就永遠不要變。”說出這些話,多少是心裡有氣的。
如果我心裡沒有氣,那還是我嗎?
“朕何嘗沒有去找你,就是晚了,如是這一懲罰,罰得如此的大。”
“好笑。”我冷哼。
“朕從來沒有下旨,下旨的是太後。”他悠悠地長歎,一臉的痛疼:“朕知道你恨朕,朕不敢祈求你的原諒,可是朕不想放過你,不想錯過了,朕知道那死的不是你,朕一直在尋找,想過很多很多,可是老天爺懲罰朕,隔了十年才遇上你。”
是太後,倒也是不出奇了。
螳螂捕蟬,黃雀在後的把戲,這些人都玩弄得很純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