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隻是來看看你。”他苦澀地說:“我放心不下你。你不要我管你,第一件事就是要照顧好你自已,西泠,我知道你心裡恨我,以前的那些事,可能也是我算計得太儘了。”
現在說這些,有什麼用呢,我們已經沒有關係的人了。
“你走吧,三更半夜在我的房裡,彆毀了我的聲譽。”
他不走,也不說話,再倒了點水遞給我,然後又開門,接過一個食盒將飯菜擺在桌上。
“我叫你走,你聽不到嗎?李歆上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?”
他看著我,幽黑的眼眸一些哀澀的笑:“誰說沒有關係,你在我的心間,你說有沒有關係,你真要斷得個乾淨,那好,你把你從我的心裡剜出去。”他從袖裡丟出一把匕首甩在的麵前,染上了燭火是那般的雪亮透寒。
“心裡有了你,如何能不牽掛,隻有一計,你親手將你剔出我的骨血裡,那麼我將會對你死心,一輩子的死心。”他說得堅定而又嚴肅,沒有半點的玩笑和捉弄。
雪亮的匕首就在我的腳下,往時我拿著對著彆人,那是用來防身的,可是這會兒,他叫我要刺到他的骨血裡去,這樣他才可以將我驅趕出來。很多的記憶,劃過了腦中。
就像昨日一般,一幕一幕地重現著。
雖然他是霸道的人,但是總不會真的對我太凶來著,他會很溫柔地逼我喝補藥,說我身子體不如彆人壯,我如果不喝,也不會真的灌下去,而是他會親自來喂我,用嘴巴來喂。
那溫潤的唇,那些吻,就是想想也會讓我顫栗的。
他見我久久不撿起那匕首,彎腰,撿了起來然後要塞在我的手裡。
我不肯接,將手放在身後,緊緊地握成了拳。
他走近,低視著我,拉出我的手,然後將五指拉開塞進匕首:“西泠,來,麻煩你也給我一個痛快,你走後這裡還有你,可是看不到你,真的太難受了。”
將匕首的尖尖對著他的胸前,幽深的眸子看著我:“西泠,你刺下去,我想我真的會對你死心的,讓我痛,要讓我很痛很痛,能一輩子記住這種痛,對你是一種解脫,對我,亦也是。”
他說話的時候,那溫熱的氣息拂在我的臉上,引得我手都輕顫。
要我刺下去,李歆上,你還真是恨啊。
我下得了手嗎?我敢嗎?會痛的。不僅僅你會痛,我也會痛。
不管怎麼樣,我總是不希望你受傷的,彆這樣好嗎?我哀求地看著他,可是他卻說:“不會追究你什麼事的,西泠,我向你保證。”
如果這是他的進一步逼迫,我想,我真的是鬥不過他的。
我下不了手,不必怎麼去試探,也不必受他的誘惑。
他握住我的手,輕輕地一歎,然後伸手一摟,將我摟在他的懷裡,那般的溫暖,像是讓我尋覓了許久,卻不曾找到的地方,讓我真的放鬆下來的地方。
他將我抱緊:“西泠,我們好好相處,好不好?”
這樣的他,不像他,這樣的他讓我無從拒絕,原來他在我的心裡,早就是盤踞著了。
額抵著額,他輕撫著我的臉:“西泠,我發誓,我會好好地愛你的,雖然我不懂愛,可是我明白,不知什麼時候起,你就裝在我的心裡,不管你是怎麼挖,你也是挖不走的,誰也代替不了你的,我不要再去尋找可以替代你的人。”
我低頭不吭聲,心裡的那個人也是不可以替代的,也不可以掩得住的。
“我們都勇敢一點,愛並不是可怕的。”他如是這般地蠱惑著我。
長長一歎息,一低頭將臉埋在他的懷裡。
溫暖得讓我舒適,鼻子間卻還是重重的透不過氣來。
“李歆上。”我含糊地叫。
他輕柔地應一聲:“嗯。”
“我得了嚴重的風寒,你還親了我,你會被傳染的。”
“我樂意我願意,我一千一萬個高興。”他一手梳理著我的發,很是開心地說著。
“李歆上。”我又不高興地叫他。
他停了下來,將我的臉抬起,有些緊張地看著我:“彆說你後悔,在我這兒,沒有什麼後悔藥讓你吃的。”
“孩子……”
沒說完就讓他打斷了,他輕歎,眼裡也有哀痛:“這是我們不懂事的代價,我不懂得愛你,不懂得看明白自已的心,西泠,這些過去的事,我們不要再提可好,永遠也不要再提了。”
李歆上真的成熟了很多,輕歎氣:“可是如果當我們都累了的時候,可不可以放開彼此,這樣就不會把心裡一點點美好的感覺都磨滅。”
“好。”他爽快地答應:“那我定不會讓你離開的。”
“寫個保證書。”我得留著。
他笑:“學會娘那一套了。”
“嗯。”這樣心裡才會有底。
他學會了更會對我嗬護,疼愛,以及寬廣的胸懷。
這樣的李歆上,隻怕是我真的沒有一絲絲的抵抗能力。
那天晚上他就一直照顧我,快早上我醒來看到他還坐在床邊看著我,嚇了一跳,擦擦眼睛:“你怎麼還不去睡。”
“睡不著,心裡興奮。”他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