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兒兩人走了大約五裡開處,終於在山腳下見了一戶人家。這戶人家此時隻有一中旬婦人在家,自稱夫家姓陳,叫她陳阿嬸就行。
聽陳阿嬸講說家中還有一個兒子,新娶了媳婦兒十分孝順,他們去忙家中農田耕種去了,隻留她一人在家。
宋玉兒湊到陳阿嬸麵前,紅著一張笑臉講明了緣由。陳阿嬸見她乖巧,不像是懷了什麼壞心眼的姑娘,笑嗬嗬的拉她到了另一邊,輕言細語的的解釋了那月事帶要怎麼用,然後手指了指茅房在哪裡。
莫紹文在一旁站著不說話,因他本來就是個悶葫蘆。隻是那陳阿嬸不時笑著的看自己一眼,那眼神裡的意味不明,倒讓自己尷尬極了。
好不容易處理完那“麻煩”的東西,宋玉兒又扭捏的去拉陳阿嬸,說要換衣服,陳阿嬸笑嗬嗬摸摸她的小手,帶著她走進了自己的房內。
進入裡間,宋玉兒打開那包袱,這才仔細瞧見了裡麵的物什。一件刺繡妝花裙,上麵是銀絲線勾出的幾片祥雲,胸口那繡著一支碧荷,倒與那披風是一對。
陳阿嬸瞅見這衣服,不由的嘖嘖嘴巴:“我年輕時候在繡房裡做過繡女,看這身衣服,且不說這繡工是雙麵繡,麻煩至極,但看這衣服布料,都價值不菲啊。這是玉兒姑娘那在外麵的情郎給買的吧,不過這樣的衣服配姑娘,倒是正好的。”
宋玉兒見這衣服本就喜歡的打緊,不由想起了祈乾元那總是含笑的眸子,正做懷春之狀時忽聽陳阿嬸說莫紹文是自己的情郎,急忙出聲否認:“阿嬸,那隻是我的哥哥,哪裡是什麼情郎,阿嬸莫要打趣我才好。”說完又是一陣臉紅。
陳阿嬸見狀知她是害羞了,於是笑笑不再說話。
等宋玉兒穿戴好衣服之後,陳阿嬸見她發髻鬆動,想起自己一直都想要個女兒,可惜丈夫去的早,自己也沒有改嫁的念頭,一直就隻有這麼一個兒子。如今見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,自是喜歡的不得了,便提議為她重新梳發,宋玉兒不好拂了阿嬸的美意,便坐正給阿嬸梳頭。
陳阿嬸的動作十分輕柔,讓宋玉兒想到了自己的娘親,這才覺得想家的緊。
不一會兒的功夫,陳阿嬸就梳了一個簡單彆致的發髻。爾後出去打了水,讓宋玉兒淨了淨麵,這才引她出去。
莫紹文正在外麵等的百無聊賴,聽見走路的聲響傳來,立馬起身去看廳堂。隻見出來了一個妙齡俏女郎,不施粉黛,眸光如盈盈秋水,發流散如瀑,纖腰一束。不是那宋玉兒是誰,直直叫莫紹文看的呆掉。
還是一旁的陳阿嬸輕輕的咳了一聲,莫紹文才回過神來。
陳阿嬸得知他們還未用飯,現下已經接近晌午,執意要留他們一起吃飯。盛情難以推卻,宋玉兒兩人隻好留下。
正在這時,陳阿嬸的兒子兒媳回來了。陳阿嬸的兒子方正臉,濃眉大眼,虎背熊腰的,本是凶神惡煞模樣,卻因臉上總堆著笑顯得憨厚的很,一直圍在自己媳婦兒麵前,不時的遞水遞手巾給她,關愛嗬護的緊。再看這少婦,因為是去農田做農活,隻在腦後簡單綰了一個髻,戴著一支古樸的發簪,身上隻穿了一身簡單的素花衣裳,長相不算美麗但也十分嫻靜。見丈夫旁若無人的關心自己,急忙拉著他不讓他幫自己擦汗。
簡單的幸福倒也令人心生向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