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兒在心裡微微呸了一下,心道誰是你嶽父,但是被他這麼一扯,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……見他話未說完,宋玉兒嘴巴不滿的翹起,問道:“隻是什麼?”
祁乾元見宋玉兒搭理自己,麵上帶了笑意,道:“隻是娘子身份特殊,怕是不能輕易離開京都呐,如若輕易離開京都,說不出會鬨些什麼事情,隻怕到時候還會連累了嶽父。”
宋玉兒見他神情認真,心下信了三分,想著自己果真忘了這件事情,倒真的不好辦。想罷瞪瞪眼前男子,想把怨氣都通過這一雙美目瞪到他身上去。他惹了自己生氣,自己還不能回去找爹爹,都是他的錯!
祁乾元見宋玉兒想離開的主意已經打消,便輕輕拉著她坐到一旁的椅子上,倒了杯茶遞給她,笑眯眯道:“娘子喝水,想必娘子一定口渴了。”哭了那麼久,這必須是渴了。
宋玉兒此時也覺得嗓子有些乾,也沒有給他好臉色,端起茶杯一飲而儘,動作豪放堪稱女中豪傑。宋玉兒斜斜眼睛心道:我大師兄說了,江湖兒女不拘小節。你再這麼看著我,我也一定不會改的,好吧……可能會改……
祁乾元這才點點頭,聲音輕柔的問道:“好點了嗎?”
許是那聲音太溫柔,叫宋玉兒心肝一顫,鬼迷心竅答道:“好多了。”說完後恨不得打自己一下,男色誤事男色誤事啊。
祁乾元瞧著她那彆扭神情,越想越好笑。口中卻解釋道:“娘子,那都是沒有的事情。”
噶?宋玉兒眉眼抬起,瞧著他,什麼事沒有的事情。
祁乾元見她可愛神情,搖搖頭耐心解釋道:“我是說,與那雲初,是沒有的事情,不是跟你想的一般,隻是問了她一些話。”
宋玉兒道:“誰信你,還有,我說是因為誰了,你怎麼知道的?”說完警惕的看著祁乾元,複而又道:“你派人監視我。”
祁乾元麵上一派冷靜,道:“冬梅那丫頭能跑的多快,我幾次都看到她的衣角露了出來。”
宋玉兒臉色微微羞赧起來,雖然這是冬梅自作主張的行為,但還是得了自己的認可的……麵上有些掛不住,宋玉兒把臉扭到了一邊,道:“誰信你。”可是嘴角卻是不聽話的翹了起來。
祁乾元見她表情恢複過來,不禁道:“玉兒,你信我。”
未見過他如此認真的表情,宋玉兒微微有些晃神,差一點就要點頭的時候,心中警鐘大響,有個可愛的小尼姑說著不要信他不要信他。宋玉兒看著那小尼姑,怎麼和自己長的這麼像呢……
隻是他叫自己玉兒……聽起來是讓人有些歡喜,隻是他……總是這般不正經,思考完畢,宋玉兒正襟危坐,斜著眼睛看著祁乾元道:“你離我遠些。”
祁乾元見計策失效,略有些尷尬的摸著鼻子,但還是依言往後退了一步。
宋玉兒卻是又胡思亂想起來。其實她是知道的,祁乾元並沒有像她那般喜歡他一樣喜歡自己,甚至喜歡不喜歡都是個謎。可是他願意過來,王府說大也不大,她不相信她管著雲初她們的事情他不知曉,她也不信自己將嫣紅送出去的事情他也不知道,無非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也算為自己留了一點心思。
她本來想著自己哭一會兒,待沒有那麼傷懷了,就繼續笑著忍著,雖然不知這要忍道什麼時候……京都女子都誇他是儒雅男子,可他這般多情反倒似無情。忍啊忍的,可能慢慢就好了罷,她一直都是這麼安慰自己。
隻是不知怎麼的,瞧見他過來,還是嬉皮笑臉的樣子,就覺得氣急,覺得難堪,覺得自己都這般難過了,他怎麼還能笑著?這才一時忍不住,亂使小性兒。
兩人都沒有錯,隻是都還未走近對方的心裡去仔細瞧一瞧,看看對方都需要什麼。
看著祁乾元眉心皺著的樣子,宋玉兒想,他怕是也不想知道吧。
祁乾元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,覺得自己是沒有必要給她解釋,隻是……這腳好像在地上紮著根兒,走不動了……
輕咳一聲,祁乾元道:“這裡麵的各種利害關係我還是懂得的,不會做其它事情,至於什麼事情,就不能告訴你了。知道的越少也最安全,也算是為了你好。”
宋玉兒想想,莫若就這樣算了吧,反正鬨也鬨過,哭也哭過了,他還願意解釋,自己還奢求什麼呢,宋玉兒抬起頭正準備說我沒事的時候,看見祁乾元的衣服,臉色微微變了。
她明明記得,剛才見他的時候衣服還是紫色的,現在卻是白色的,衣服都換好了,還說沒有什麼事情,事實勝於雄辯……
祁乾元見宋玉兒看向自己衣服不由啞然失笑,有些啼笑皆非。這丫頭,還真是天馬行空的很呐,平日裡到底都往哪裡想的?
這丫頭倒真是可愛的緊呐……心裡這麼想著,祁乾元卻還是走到她身前,輕輕刮了一下她那小巧的鼻子道:“成日都在想什麼,下這麼大的雨,你沒瞅見我那紫色的衣服都變成深色的了嘛。為夫隻是換了衣服,就變了臉色?那為夫還是回去穿著那濕透的衣服好了,但願不要感冒,阿嚏!”說完便重重打了個噴嚏。
見他願意解釋,宋玉兒立刻就相信了。隻不過是心裡有根刺在作怪,此時瞅著他打噴嚏,宋玉兒急忙轉過身去,問道:“你沒事吧。”
祁乾元嘴角露出得意的神情,宋玉兒才知自己又上了他的當!不禁把頭又扭了回去,哼的一聲,不願再搭理他,嘴角卻是翹了起來,眼睛也彎彎的。
總算好了,祁乾元鬆了一口氣,這丫頭需要彆人哄她,那就哄哄她罷,祁乾元皺皺眉頭,這樣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