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乾元與大理寺卿完美解決了這次的五石散事件,得到了文成帝的大力稱讚。在文武百官麵前,文成帝賞賜祁乾元與大理寺卿各自錦緞百匹,金子百兩。看的滿朝文武滿臉豔羨,卻隻能高聲祝賀。而這時的大理寺卿才緩過神來,知道自己度過了這道劫難,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氣。看著那滿目的賞賜,大理寺卿卻並沒有沾沾自喜,而是謹小慎微,更加謹慎起來。祁乾元在一群同僚的祝賀之中也顯得十分如魚得水,臉上帶上三分的謙虛,倒真的像是公子如玉。太子挑起自己的桃花目,眼角帶著笑意走到祁乾元麵前,對他表示了自己祝福。
祁乾元也臉上帶著笑意,好似是真的在聽著太子的祝福。在文成帝眼裡便是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樣,但在祁乾元的心中,卻是覺得這裡有許多暗潮湧動。
加上上次太子解決的南順水災與這次祁乾元解決的京都五石散事件,文成帝看著現在依舊十分穩固的毓國,不禁心生感慨,說要再次在宮中舉辦一次宴會。
這些官員們聽到文成帝這麼宣布,卻都是相互看了一眼。借著上次文成帝在宮中舉辦的那次豐收節的宴會,許多人都有些猜不準文成帝心中到底在想些什麼。本來他們都想要將自己的女兒推出來爭取些風頭,但是現在他們卻是不敢了。好在現在距離文成帝說要舉辦宴會的時間還有三日,他們可以好好的回到家中商量對策。
隻是祁乾元在聽到文成帝說要再次辦宴席的時候,同太子一樣微微皺了眉頭。但是卻看著文成帝正在笑著的那張臉,都心領神會的沒有說話。
因著文成帝此人,重感情卻又不奢華。他可以允許自己的皇後妃子們花銷大些,但對自己卻很嚴苛。因此在沒有任何節氣的時候下舉辦宴席並不是文成帝的一貫作風,隻因為這眾多大臣們都要參加的宴會,舉辦一次便會耗資巨大,這是文成帝一向所不齒的,他十分痛恨好大喜功。但是這次文成帝卻主動提出要舉辦宴會實在是叫祁乾元十分困惑,卻也不敢多問。
祁乾元回到王府的時候,宋玉兒因著趙信已經解釋過,便也沒有再對著祁乾元使性子。但是祁乾元卻覺得宋玉兒不與自己爭論,倒顯得十分無趣了。祁乾元輕輕咳嗽了一聲,忍不住瞪了趙信一眼。趙信顯然也是沒有想到自己好心辦了壞事,一時也沒有話說。
見著宋玉兒不理自己,祁乾元隻得清清嗓子,告知她文成帝又要舉辦宴席之事。他也沒有料到宋玉兒隻是淡淡的哦了一聲,就無任何的搭話聲了。祁乾元摸摸鼻子,怎麼看都覺得自己十分無趣。這便悶聲吃起飯來,也找不到什麼話來說了。
冬梅看看王爺再看看王妃,搖搖頭,覺得自己果然是猜不透主子們的心思。
用過晚膳,祁乾元站在原地愣了一下,見著宋玉兒十分自在的也不理他,喝過茶後,要冬梅為她打來一盆水,顯然是要梳洗就寢了。冬梅看了一眼站在原地尷尬的祁乾元,還是跑的飛快的打水去了。
祁乾元看著宋玉兒躺在躺椅上,眼睛微闔,睫毛像是長長的羽毛在忽閃忽閃著。祁乾元覺得自己心裡一動,正要伸出手去,宋玉兒卻忽然睜開了眼睛。瞧見祁乾元竟然還在這屋內,不禁有些詫異的看著他道:“你……不去書房裡看公文了嗎?”
合著宋玉兒這是在趕他走呢,祁乾元將伸出去的手縮回來,麵上有些訕訕。但是總歸是自己決計不讓眼前這女子牽涉進入自己的生活的,所以現在宋玉兒這態度,算作是很正常。因著宋玉兒已經習慣了祁乾元總袋子書房裡或是一直見不到。
祁乾元微微歎了一口氣,臉上卻帶著溫柔的笑意。眼睛正對著宋玉兒一雙不解的琉璃瞳仁,祁乾元俯身下去,爾後在宋玉兒的額頭之上落下輕輕一吻,道:“好夢。”說罷祁乾元就走了出來,他心知自己不能這麼做,但卻總是忍不住……忍不住想要接近這女子。就在自己異常忙碌的時候,也會因為想到她而出神。祁乾元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宋玉兒下了什麼咒語,否則怎麼變得不像自己?
冬梅端著裝著溫水的銅盆走進來的時候,正巧與出去的祁乾元擦肩而過。冬梅抱著銅盆的手晃了一下,好在水沒有撒。她彎著腰笨拙的行了一個禮,爾後才小心的問道:“王爺,您不流下來?”
祁乾元擰著眉頭看了一眼冬梅,難道要告訴她自己是被宋玉兒趕出來的?狀況還是有些尷尬的,故祁乾元什麼都沒有說,裝出了一副高深莫測表情,大步一邁,姿態瀟灑的走了出去。
冬梅看著祁乾元的背影,覺得真是……主子的心思猜不透啊。冬梅搖搖頭,端著銅盆走了進去。這一進去,可把冬梅嚇壞了。因著宋玉兒不知怎麼地,一張臉紅的嚇人。冬梅急忙把銅盆放下,著急的走到宋玉兒的麵前,緊張的問道:“王妃,您怎麼了?這臉色怎麼就紅成了這個樣子,王妃,王妃?”縱使覺得自家王妃哪裡不對,冬梅也不敢貿然上前搖著她,她怕再把王妃給晃出什麼毛病來。
宋玉兒晃過神來,雙手捂住自己的臉頰,嘴裡嘟囔著:“好熱,怎麼這麼熱,冬梅你去把窗子打開……打開……”
冬梅歪著頭看了一眼外麵,怎麼她不覺得熱呢?但是冬梅還是依著宋玉兒說的,走到窗前打開了窗子。正巧一陣清風吹過,冬梅這才覺得王妃到底還是比自己有見識,這夏末夜裡的風,果然是無比涼爽的。
等到冬梅回到宋玉兒身邊,隻見宋玉兒猛地站了起來,臉上有忿忿神情,嘴上還念叨著壞人壞人,還什麼故意的……冬梅真的有些稀裡糊塗的,隻好更加小心問道:“王妃,您真的沒有生病嗎?”
宋玉兒紅通了一張臉轉過身來,看了一眼冬梅,好似是在害羞一樣,小聲的嘟囔了一句。但是聲音很小,冬梅聽不到她說的什麼。
宋玉兒鼓著臉頰看了一眼冬梅,見到冬梅臉上滿是疑惑,她覺得更加不好意思起來。雖說方才祁乾元親自己的時候,冬梅並不在場。可是方才祁乾元所親吻到的地方,宋玉兒覺得那裡好像有烙印一般,人人都能看的見。宋玉兒不禁在心裡埋怨了祁乾元一句,不知他突然那樣的舉動到底是出於什麼樣的居心。但是重要的是,祁乾元一撒手,就那麼走了,叫宋玉兒自己在這裡胡思亂想個什麼勁兒。
想到方才祁乾元親吻自己時候,柔軟嘴唇貼上來的感覺……宋玉兒覺得自己要冒火了,這樣不隻是她的臉,臉脖子都紅了起來,看的一旁的冬梅膽戰心驚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