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君妍到了陸茉茉的家之後就發現滿地的空酒瓶，不禁扶額……
她家的密碼沈君妍是知道的，關上之後，掩上了屋外一片星光。
“茉茉……”她把陸茉茉手上的酒瓶拿掉，把手中的牛奶塞到她的手中，歎了口氣，“是不是因為那個人？”
陸茉茉通紅著一雙眼，手中的牛奶還是熱的，這個認知讓她幾欲落淚：“我是不是那麼不招人喜歡？”
沈君妍搖頭：“你是我見過最招人喜歡的女生。”
他們當初還在大學的時候，其實她們一開始沒有分到一間宿舍，陸茉茉廢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得以和其中一個人做交換。她掛著甜甜的笑，跟在沈君妍身後。每一刻都不多餘。
陸茉茉牽強地笑了：“也許吧……”
沈君妍卻莫名覺得不安，陸茉茉的一眼包含了太多複雜情緒，她看不透。
“行了。”沈君妍就著她的手，幫她拆開了牛奶，“空腹喝的酒吧？你從大學就喜歡這樣……來，喝點牛奶暖暖胃。”
陸茉茉最後喝進胃裡的，也不知道是牛奶還是淚水，都是熱的，還帶著苦澀的味道。
她把酒瓶踢開，摟著沈君妍一個勁地說對不起。
沈君妍不知所以，隻好拍拍她的頭，“好啦好啦，都沒事了……”
陸茉茉抽噎著，看著她：“其、其實……那天，你被花瓶差點砸到的那天……”
沈君妍這才意識到，原來陸茉茉是這件事和她道歉，但是她為什麼要道歉……
“本來我站在你旁邊，能拉你一把……”陸茉茉覺得剛才的草莓牛奶現在殘留在她口腔裡，隻剩下了酸味：“但是，我……”
沈君妍把她拉回懷裡：“不用說了，我原諒你。”
陸茉茉在她懷裡搖著頭，帶著哭腔：“我當時還聽了唐琴的挑撥……我對你、對你……”
沈君妍聽見陸茉茉委委屈屈的聲音，“撲哧”一聲笑了，掏出了口袋的牛奶糖，剝開了塞進她嘴裡，“好了，沒關係，乖。怎麼還和原來一樣，失戀了就和一個小孩子一樣……”
“我沒有……”陸茉茉彆扭地從沈君妍懷裡出來，看著昏暗燈光下的沈君妍，心裡喃喃：不，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……
“我——”
陸茉茉剛開口，沈君妍的手機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。
兩個人都注意到，上麵跳躍著的名字是簡陵川。
沈君妍蹙著眉，不由分說地掛了電話。
“你想說什麼？”
陸茉茉不自在地搖搖頭，強笑道：“你先去接電話吧……”
“投資方的人就是好用……誰都圍著她轉。”
“有錢真好。”
“有錢有什麼好？也不見她能幫一幫。”
“彆羨慕了，人是分等級的，所以你這樣的，隻能瞻仰她。”
“彆羨慕了，人是分等級的，所以你這樣的，隻能瞻仰她。”
你這樣的，隻能瞻仰她。
隻能瞻仰她。
那些話盤旋在她腦子上空，陸茉茉終於再也忍受不了一般地尖叫了一聲。
沈君妍嚇了一跳，反射性往她的方向看去，卻見陸茉茉已經躺倒在地。
沈君妍上前摸了摸她的腦袋，沒發燒……
就在沈君妍驚慌失措想要找醫生的時候，卻傳來了幾聲均勻的呼吸聲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