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天,孟千尋照例去顧蓮蕪的酒肆拎了兩壇酒回來,順道兒去城南老洪家店裡買了兩隻叫花雞。
淮安依舊是個太平地,不同於上京的繁華,淮安的繁華是那種既不擁擠又不張揚的安穩,熱鬨地讓人舒服。
孟千尋看著顧蓮蕪熱情的笑容,心裡暗歎,也隻有這樣鐘靈毓秀的地兒,能養出這樣水靈的人。
顯然,公子連城,也就是天崇帝,在政績上,儼然是個不錯的皇帝。
隻不過,這做人嘛……占有欲著實有些凶猛,參照柳絕音。
唔……話本進展順利地要命,她難得做了幾天鹹魚。
隻是,這人終究是不能太安穩。
孟千尋回了好幾次頭,都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蹤。
走到往生棧的僻靜巷子裡,孟千尋猛然回頭,一聲冷喝:“誰?!”
然而,一回頭,隻有晚風卷起樹葉的颯颯聲。
“難道是我看錯了?”孟千尋挑了挑眉,嘟囔道。
心下疑慮,但燒雞在手,顯然是容不得人想這麼多。
回到往生棧,朱兒尖叫著撲上來。
“千尋,柳絕音不見了!”
“什麼?”孟千尋不可置信地挑眉。
“他隻留下一封書信。”朱兒慌忙將那一頁薄薄的紙展開給孟千尋看。
紙上是瀟灑流利的字體,與柳絕音的人一樣,溫雅如玉,卻又暗藏火焰。
“承蒙往生棧諸位好友多日照顧,隻是現下,絕音有更重要的事不得不去做,承寧涉險,她是絕音牽掛的最後一人,恕絕音不能坐以待斃,待此時了了,絕音定回來,承諾千尋之事,定會完成,抱歉。——絕音親筆。”
“魏承寧怎麼了?”孟千尋挑眉。
“這……她不是應該好好當個公主,然後嫁人麼?”朱兒也是奇怪。
孟千尋坐下來細細思索,秀氣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。
她想起前幾天焰醉在地府時說的話。
“這次是南梁內亂,雖在明安帝時期撤旗置藩,南梁候由以前的南梁旁係擔任,但此次不知為何,卻是再度集結,大兵壓境。”
“好在兩三年前,也就是天崇十年,京城有女名曰風涼刹,於武舉一舉奪魁,自此帶兵出征,竟未嘗敗績。”
“如今,怕是到了戰事尾聲,南梁已然反撲,死傷無數,所以這些大都是戰場兵士。”
…………
南梁邊境……風涼刹……
孟千尋的身體頓了一頓……這風涼刹,不會就是魏承寧吧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