焰醉看著戒備森嚴的外營,感覺有些不對勁。
“你先站在這裡不要動,我去看看情況。”
魏承寧騎在駱駝背上,因為兩日來的顛簸,傷口又隱隱作痛,但她隻是皺了皺眉。
“嗯。”風涼刹難得地沒有和她犟嘴,隻是低聲應了一聲。
焰醉隨手給她周身施了個法,身形才化作一道近乎透明的流光,一轉眼便已經到了大營之中。
剛剛走進主帥大帳,便聽見裡麵一陣爭吵。
“現如今西戎已經戰敗,我等自然是班師回朝,將風將軍靈柩送回朝中,聽從皇上安排,邱尚齊,你這是何意?!”――一個頗有些威嚴而人麵獸心的聲音。
隨即便是一個有些文雅的聲音響起。
“將軍是否已經殞命還尚未得知,如今,更要生要見人死要見屍,恕我堂堂一界軍師,萬不能見此英魂,曝屍荒野之中!況且將軍有交代過什麼,你是忘了嗎?此次西疆一役,目的在於收歸西戎國土,建立西北都護府,商貿往來互通有無,現如今,隻是退敵,便要放棄了?!”
“荒謬,戰場上屍骨遍地,甚至於頭顱不存,或許,風將軍的頭顱,被敵軍帶走了也說不定!如今主帥身亡,這仗還如何打得?”
“放屁,難道你陸豐,就那麼想讓將軍去死?口口聲聲為國,痛惜將軍,不如先來把人找到的實在!”邱尚齊有些臉紅。
能把一個文雅的讀書人逼出來臟話,顯然這失蹤的幾日裡,這種爭吵已經不是第一次了。
焰醉歎了一口氣。
看起來,此次回營,必定不會太過順利。
“怎麼樣?”魏承寧看著皺眉的焰醉,無聲地挑了挑眉。
“情況貌似不太好。”焰醉撫了撫頭發,“有一個叫陸豐的,和貌似是軍師的邱尚齊吵了起來。”
“陸豐心懷不軌,想要拉你下台回去封賞,邱尚齊不從。”
魏承寧的眸子深了一分,沒有說話。
“怎麼,現在還需要什麼幫助麼?”焰醉伸了個懶腰,隨口道。
魏承寧給他的感覺是特殊的,這種特殊與愛情無關,就好像是……像是自己的一麵鏡子,照見的另一個相同又不同的自己。
魏承寧抿著嘴,一直以來疏朗的下顎線條,如今顯出了幾分猶豫。
“你應該……不是人吧?”魏承寧輕飄飄一句話,讓焰醉僵在了原地。
“不要否認,從你能救出我,甚至那種重傷垂死的傷勢還能讓我在如此短的時間之內活蹦亂跳,甚至於進入了防守嚴苛的軍營,種種跡象來看,你確實不是人類。”
焰醉很快笑起來:“不是人類又如何?你要把我送給那些個捉妖道士麼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