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沒有人能夠回答他。
他已經是天子,天下人之上,無人可聽無人敢背離。
“我身邊的……還有誰呢?”連城有些悲哀地想。
不出片刻,他便是再次陡然驚醒。
這些年,他其實並沒有睡好過,但是,卻不是因為害怕了。
無儘的孤獨折磨著他,皇位作繭自縛,他動彈不得。
“皇上,累了,還請到龍榻上歇息吧!”福祿歎了一聲。
連城沒有說話,確實徑直走出了殿門。
殿門外麵,依舊是四四方方的宮殿,一眼望去,連天都是四四方方的。
然而,連城還是朝西南方看去。
似乎那裡,還有什麼讓他惦記的東西或者人。
“皇上,您……玨妃娘娘養的鴿子已經能飛了,您要不要……過去看看?”福祿看著那天邊的幾隻鴿子,似乎是明白了連城的心意。
連城木然地點點頭。
他的後宮裡,最不缺的就是美人。
隻是,連城後宮裡的妃子,似乎總是不一樣的。
彈琴弄弦優雅如畫的玨妃,舞刀弄槍眉眼冷漠的寧妃,驕傲肆意的婉淑儀……
久跟在連城身邊的福祿也似乎知道些什麼,卻從來不會多嘴什麼。
那些人,像極了連城生命中那些重要的人。
柳絕音,貞一皇後,還有……魏承寧。
有時候,福祿不知道這個人到底曾經為愛情或者任何的男女之情衝動過沒有,但是他知道,連城心中,重要的人與感情,永遠是一個模糊的界限。
“皇上,鳳相在外求見。”門外侍衛低著頭進來稟報,連城幾乎也是瞬間就收起了那樣的神色。
“請進來吧!”
不一會兒,一身紫色莽袍的鳳眠,便是邁著優雅的步子進來了。
他已經不年輕了,甚至於比連城還要老,已接近天命之年。
然而,他卻還是那般優雅的,歲月奪走了他的年齡,卻是留下了一絲說不出的穩重風韻。
“臣,鳳眠,參見陛下。”
“鳳愛卿請起。”連城趕忙虛扶了一把,“有何要事,不妨直言?”
鳳眠低頭,笑道:“如今,潛江水患已經基本治理完畢,臣今日來,還是請陛下來作主,為潛江百姓爭一個好賦稅的。”
連城看著這般優雅的鳳眠,難以想象如今朝中超過六成的人都是在擁護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