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子嬉笑怒罵,喜嗔隨性卻又淡漠的容顏幾乎就在眼前,月寒生穩了穩步子,深吸了一口氣。
下一秒,月寒生艱難地挪動手指,一根細細的紅線如同最為堅韌的鋼絲一般,飄了出來。
若是眾人看到月寒生此刻的動作,便是明白柳絕音用琴弦便能殺人的靈感或者說功夫,到底是從哪裡來的。
那是當初,柳絕音升神之後,月寒生教給他的,以此來答謝肖的恩情。
隻是,柳絕音手中的是瑩白的琴弦,月寒生手中的卻是如血一般顏色的紅絲。
紅絲堅韌,卻是在下一秒,宛如最見血封喉的刀鋒一般,快速的切割起來。
下一秒,以那根紅線為界,大片大片顏色濃重的血蔓延開來,月寒生臉上維持著一個艱難詭異卻瘋狂的微笑。
他的小腿,連著血肉,整個還深深地嵌在已經結冰的風雪之中!
月寒生幾乎是應聲而倒,隻是鮮血的熱度好像衝淡了周圍的溫度,月寒生幾乎是用爬的,一步,兩步……
最濃稠的血與最鮮豔的紅線,與他身上如血的衣衫逐漸重合起來,合成一副極為觸目驚心的畫麵,配合著那張宛如天神雕刻的容顏,越發顯得破碎而詭異!
那雙眼睛,那雙曾經清高自持而淡漠的眼睛,如今卻是陷入了一種極致的癡狂。
他的愛,混合著無儘的悔,儘付了這一場風雪交加之中的血紅色的哀歌!
悔麼?恨麼?
他不知道,但是他知道,眼前的這株草,卻是能救千尋的命!
整整十多步的路程,對於此刻的月寒生來說,卻像是過了一個世紀,周圍是風雪掩映下的他的鮮血,而他,一步一步向那株唯一的希望爬去!
八步,九步……月寒生奮力一掙紮,卻是終於邁出了第十步,看著那近在咫尺的草,似乎下一秒就要消失不見,月寒生雙眸赤紅,卻是猛地一抓,抓了個空!
下一秒,月寒生就那樣瞪大了赤紅色的雙眸,意識卻是徹底昏迷了過去。
一雙灰色的皂靴停留在附近,看著周圍風雪掩映的風雪,似是有些不敢置信。
“月……月寒生?”藥君有些驚奇這廝為什麼會來這樣的極北之地,還如此不正常地倒在了這裡。
藥君有些驚奇,卻還是本著救人的原則,為他先切了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