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渝一聽，神色略有些異樣。
好像從來沒人這麼認真的跟他說過這句話。
‘過得很辛苦吧？’
沒人說過。
所有人都覺得，他現在已經站在金字塔頂端了，擁有了絕對的權勢地位，已經擁有了所有的幸福和快樂。
但隻有他自己知道，每回午夜夢回之際，他屢屢被噩夢驚醒。
夢裡的那些人，都是用厭惡、憎恨、唾罵的口吻對待他。
與現實，天壤之彆。
他甚至有的時候醒過來，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。
分不清自己現在擁有的，是真的，還是一捏就會碎的夢境。
因為，痛苦是真的。
且從來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消散。
他垂眸：“我知道，因為你一直就是這樣的人，可我不是最特殊的那一個，對嗎？有同樣的人站在你麵前，你都會施舍，而不是因為我是宋渝，你才給我施舍。”
阮憐看著宋渝的表情，突然覺得鼻子有些酸澀。
她跟宋渝認識這麼久。
從來沒有在這張自信的臉上看過這樣複雜的表情。
那是一種，被時間沉澱下來的絕望。
她伸出手，握住他的手：“宋老師，可我現在就在你身邊。”
“對。”宋渝伸出手，撫摸著她的側臉：“我就喜歡這樣，隻有緊緊握著的，才是自己的。”
……
宋渝走後，阮憐躺在床上，望著窗外的景色出神。
她完好無損的手放在床邊，輕輕敲打著，不知道在思考著什麼。
半晌後，她給好友柴依依發了語音。
“依依，有點事想找你幫忙，說不定還能幫你完成下半年的KPI。”
柴依依是阮憐這些年為數不多的朋友。
私底下兩人關係密切。
密切到柴依依是知道阮憐跟宋渝之間的關係。
柴依依懶洋洋的語音發過來：“喲，阮大小姐親自找我，不容易啊，這些天又跟咱們宋董去哪裡約會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