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憐聽完後,神色很難看。
她就這麼緊緊抱著他,一句話都沒說。
外麵下起了一場雨,淅瀝瀝的雨滴滴落在窗台上。
阮憐趴在他的肩頭上,聲音顫抖:“那個晚上,你怕嗎?”
宋渝悶悶的聲音傳來:“怕,特彆怕,原來刀割肉的聲音是這樣,我怕極了,但我不敢回頭,後來萬琮萬鬱來了,我沒辦法才回頭,看到他那樣,我實在於心不忍。”
難怪。
難怪葉歆桐那件事出來以後,宋渝一直沒有對她做什麼。
哪怕她這麼針對他。
實際上,他不是不對她做什麼,而是對葉歆桐的同盟陸昊,十分不忍。
陸昊是陸成拚了一條命換下來的生路,他說什麼也不能毀了。
所以一忍再忍。
但陸昊這一回確實是做的太過了,竟然把算盤打到了阮憐身上。
他實在不敢想,如果那些保安沒有及時趕到,阮憐會如何。
這會,宋渝才真正體會到陸成跟他說的那句話:“人活著,總是要做一兩件驚天駭俗的事情,才不枉費來這世間一趟,我功成名就,要先退場,陸昊的人生才開場,說什麼,也要把他人生這場戲完完整整唱完,才能離開。”
阮憐後來又問他:“萬琮萬鬱性子那麼好,告訴他陸成的事,也許他們還會幫著說話,那畢竟也是他們的兄弟啊。”
宋渝隻是摸摸她的頭,溫柔的說:“你以為,他們當初很服我嗎?人性是不能揣測的,我能走到今天,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,我覺得不是我能力好,是我運氣比較好罷了。”
宋渝沒有跟她細說。
但是阮憐能夠感覺得到。
萬琮萬鬱,也許不似表麵看起來那麼溫柔、平和,宋渝早期也一定是經曆過跟陸成一樣的事,才會如此惺惺相惜。
人性,不可測。
在沒碰到利益之前,都可以裝作大方,一旦碰到利益,就是要見真刀真槍的。
宋渝能走到今天,後麵肯定也是出了不少的力。
阮憐這才感歎:“我終於明白,萬琮哥跟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了。”
——注定化龍的人,是壓製不住的。
原來這句話的深意在此,宋渝壓製不住,無法壓製,所以才要放過他。
阮憐突然覺得後背有些涼。
她緊緊抱著宋渝,哭著說:“宋渝,我要你好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