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方晴的葬禮辦的盛大。
下葬那天,下著雨,謝棠臣捧著她的照片走在人群的最前端。
阮憐懷著身孕,本不該陪著他走這一遭的。
可還是強行的要陪他。
秋雨冰寒,滲骨消人,幾百人的隊伍,浩浩蕩蕩的走了一路。
謝棠臣突然仰頭看著田陽,仿佛透過層巒疊嶂的雲,看到一抹金色的光茫,猶如東方晴在指引他前進的方向。
他莫名的紅了眼眶,濕熱的溫度,引起了酸澀感,緊跟著眼淚就莫名的掉下來。他不是一個矯情的人,做事大大咧咧,毫無章法,回顧自己這段婚姻關係裡,不全是他在付出。
好比那一餐餐的飯,時有溫馨,時有玩鬨,卻是在一頓頓的飯裡,嘗到了所謂的溫柔與愛意。
其實她的手藝也不算太好,第一次將魚做黑了,第二次就把糖當做鹽。
但人就是這樣,一次不熟,兩次陌生,三次就上手了。
到最後,也能做出一桌讓他滿意的飯菜來。
她死前的前一天,給謝棠臣做了一桌飯菜。
她說:“以後我要是不在了,你一個人要好好過,好好吃飯,彆總是丟三落四的。”
“不許說這種話。”謝棠臣嘗了一口魚,淡淡的說:“我不是跟你說了,你的生命線很長,能夠活很久的。”
“嗯。”東方晴點頭,隨後看著窗外的景色,看見種的花開了:“可是花開花落,也是人之常情,花落黃土,也是另外一番風景。”
謝棠臣握住她的手,想要給她一些力量和溫暖。
但是她的手,好冰啊。
他們總想著要給對方一些力所能及的愛和關懷,讓彼此都明白,來這世上一遭,並非隻有辛酸和無奈,同樣也有幸福和開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