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樣風光長臉麵的事情,父皇是怕彆人說自己偏心所以才不留給念晴帝姬的嗎,如果如此,我可以幫父皇去請一請,想來秦國那邊,也樂見於此。”
念晴帝姬可是楚匡義的命根子,要是真的能把她嫁過去,秦國自然是喜不自勝。
按照楚匡義對念晴帝姬的寵愛,說不定能將整個楚國江山都送給她的駙馬。
“秦蒙是個什麼人!念晴怎麼能嫁給他!”楚匡義盛怒之下,口不擇言。
楚沉瑜不屑輕笑了一聲。
索性已經撕破了臉,楚匡義也就懶得再做那些表麵上的功夫了。
“你準備一下吧,嫁妝什麼的,朕會幫你安排,但是你自己的嫁衣還是要你自己準備,秦國那邊的人已經啟程了,用不了多久就會到了。”楚匡義冷冷道。
縱然楚沉瑜剛剛頂撞了他,但他該準備的,還是會照樣準備。
畢竟,他本就不是為了楚沉瑜,而是為了楚國的臉麵。
楚沉瑜也是篤定楚匡義不管怎麼生氣都不會在這個時候動她,所以才敢如此說話。
“彆想著做什麼小動作,”楚沉瑜沒說話,楚匡義又冷冷道,“要不然,朕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。”
代價?
楚沉瑜不屑地挑眉,她如今,還有什麼可失去的呢?
仇牧起已經死了,這個世界上,再也沒有她的英雄了。
褫奪她的公主之位嗎?
那可太讓她開心了。
她巴不得早點離開這個肮臟的地方。
“仇牧起是死了,但是你彆忘了,沈宜安還活著。”
楚匡義話音剛落,楚沉瑜的眉頭就猛地抖了一下。
她是楚匡義的女兒,她心裡想的是什麼,他再清楚不過了。
“沈宜安如今還沒有到青海,她在楚國的地界上走,你說,如果朕想要殺了她,燕嬰當真能攔得住嗎?”
楚沉瑜死死地盯著楚匡義看。
她雖然比從前成熟不少,但是於攻心一事之上,還是離楚匡義差得遠。
她壓根不知道楚匡義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。
但是沈宜安是仇牧起所珍視的人,如今仇牧起已經死了,她就要幫助仇牧起繼續保護好沈宜安。
她微微咬牙,冷笑道:“我從前最為敬仰的人就是父皇,從未想過,一國之君,竟然也能卑劣至此。”
“你沒想過的事情還多得是,”楚匡義滿不在乎地冷冷瞥了她一眼,“你以為你見過了一條小溪就懂了什麼是海?”
楚匡義冷笑一聲。
楚沉瑜不想和他多言,隻告退便往外走去。
剛走到門口,忽然有人風風火火跑了過來,一把將她推開。
楚沉瑜趔趄一下,縱然有喜公公扶了一把,還是狠狠撞在了門框上,一股劇痛從後腰倏而鑽到了頭頂。
“嘶……”
後頭有幾個侍衛也急匆匆跑了過來,連行禮都沒能來得及。
可是那人卻已經闖進了殿中,一把抓住了楚匡義。
“楚匡義,你還是不是人!”那人抓緊楚匡義的衣衫,哀鳴了一聲。
楚沉瑜從未聽到有人的聲音可以絕望至此。
她就著喜公公的手站了起來,定睛一看,倏而驚詫到動彈不得。
抓住楚匡義的那個人衣衫襤褸頭發淩亂,但是她還是認了出來,這人就是烏和宛玉。
其實在路上的時候,楚沉瑜就已經知道,當時她能逃出來,其實也是烏和宛玉和楚匡義一起做的一場戲。
如若不然,江城道又怎麼會把她再帶回來?
當時也是她想要去見仇牧起的心思太過於急切,以至於沒有想過,烏和宛玉已經不是皇後了,竟然還能堂而皇之地把她救出去。
但是那時候的烏和宛玉,雖然被撤了皇後之位,麵上卻還是有光彩的。
她拉著楚沉瑜說話的時候,滿臉都是對新生的向往。
楚沉瑜記得,那時候她還對她說,一定要離開,再也不要回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