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之羌的手已經掐在了秦扶桑的脖子上。
秦扶桑不比秦之亥,他自幼體弱多病,是沒學過什麼武功的。
秦之羌縱然從前練功時一曝十寒,打不過秦之亥,可並不意味著他打不過秦扶桑。
可是秦扶桑非但半點都不閃躲,還清冷地看著他,眸中不見半分驚慌神色,“胡王能做的事情,本王也能做,而且保證會讓你更難受,你大可以繼續這樣威脅本王,到時候你跪在本王麵前哭的時候,也哭得硬氣一些。”
秦扶桑鮮少會這樣直接威脅人,明明此刻被人扼住咽喉的人是他,但他的話卻像是冰雹一般,狠狠朝秦之羌砸了過去。
秦之羌顫抖了兩下,麵色一白,還未反應過來,自己就先鬆開了手,往後退了幾步。
秦扶桑撣了撣自己的袍子,清冷道:“多年來在鹹陽,不管出了什麼事情都是瑜妃娘娘給你兜底,如今你年紀見長,大約也是不願意在他人羽翼下生活了,之前在鹹陽時你便頗多抱怨,如今便當是給了你這個機會,這所有的事情都是你自己惹出來的,理當由你來承擔後果。”
秦之羌嘴唇顫抖了幾下,到底是忍不住吼了一聲,“憑什麼!那個女人……粗鄙庸俗,我……我已經娶了傾城了,斷斷不會……”
其實說起來,月利亞的相貌也是不輸顧傾城的,但是她自幼在部落裡長大,不懂什麼規矩,而且脾氣極差。
況且,月利亞的武功也很高,一手鞭子用的出神入化,秦之羌完全不是她的對手。
若當真成婚了,隻怕秦之羌往後就有好日子過了。
“月利亞乃是忽烈打唯一的女兒,祁東爾列部落的明珠,和你成婚,斷斷不會辱沒了你,至於顧傾城,她若敢說什麼,瑜妃娘娘便不會叫她好過了。”
之前沈宜安在秦國的時候,就沒少被顧家那兩個姐妹欺負。
隻是那時候,秦扶桑尚未站穩腳跟,很多時候不光不能為沈宜安出氣,反而要讓沈宜安來幫助自己。
但是現如今,他已經不是從前那個秦扶桑了,而顧家曾經欠他的,也自然應該還回來了。
如今顧家已經變成了堅定的保皇派,大約也是知道,一旦秦扶桑上位,他們顧家是定然沒有好日子過的。
本來顧傾城已經是個殘廢,能嫁給秦之羌就算是她的福氣了,更不用說,秦之羌還對她頗多寵愛。
顧傾城原本想著,縱然她是和顧惜月一起出嫁,但秦之羌心裡屬意的是,顧惜月就算是嫁過去,也是得不到什麼好處的。
況且秦之羌的權勢雖然不比秦扶桑和秦之亥,但到底是瑜妃唯一的兒子,將來也差不到哪裡去。
但是顧傾城沒想到,瑜妃疼愛兒子是一回事,憎惡她又是一回事。
秦之羌在朝廷上幾乎沒有任何的話語權,基本全都指望著瑜妃,這也就導致了,顧傾城看起來是嫁給了秦之羌,實際上是嫁給了瑜妃。
她未來的榮辱,全部都掌握在瑜妃的手裡。
縱然秦之羌成婚以後在宮外分府單住,但是一例吃喝的用度都是從宮裡出的,樣樣都要經過瑜妃的眼。
顧家雖然也是大戶,但顧家還有幾個兒子要打點,嫁出去的女兒,自然就顧不上許多。
所以顧傾城的日子,竟然過得還不如未嫁時分。
秦之羌心裡頭難受,但他也沒辦法,隻能在瑜妃和顧傾城中間受著夾板氣,那邊瑜妃看起來溫柔,卻是個說一不二的性子,顧傾城喜歡撒嬌和發小脾氣,初婚的時候秦之羌還能哄著,後麵也不耐煩了,吵過幾回,旁人看著還是恩愛,其實裂縫也隻有自己知道。
秦之羌如今心裡還是放不下顧傾城,但他也不是個傻子,做事之前也是知道掂量一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