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晚上,燕嬰興奮地差點沒睡著覺。
他一直在回想著沈宜安趴在自己胸口時候的場景。
說起來他也是萬花叢中過葉片不沾身的主兒,在北燕那也是被多少個姑娘惦記著的,可是偏偏這一刻,竟然如此沒有出息起來。
燕嬰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自己,可是唾棄完了以後,還是覺得很高興。
第二天一大早,燕嬰頂著兩個黑眼圈出了門。
燕十七在門口等著他,剛看見他就猛地睜大了眼睛道:“世子,您這是咋了?被人打了?”
燕嬰不理他,燕十七還是跟在他身邊絮絮叨叨往前走,“我這一晚上都在門口守著呢,沒見過有人進去啊,再說了,世子,您要是遇到刺客了,喊一聲不就好了?按說刺客也不對啊,要是刺客的話怎麼可能會隻打眼睛……”
“你要是再絮叨我以後就不給你發月例銀子了,看你能不能在卿羽麵上抬起頭來!”燕嬰回頭,惡狠狠咬牙道。
燕十七撓了撓頭,嘿嘿一笑,“沒事的世子,我沒了月例銀子卿羽還有呢,可以讓卿羽養我,而且沈小姐肯定沒有您這麼小氣,說不定還會多給點。”
燕嬰一臉恨鐵不成鋼地看著燕十七,這人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所謂蓬生麻中不扶自直,白沙在涅與之俱黑,燕十七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,怎麼就沒有從他身上學到一點點好處呢?
“世子,人人都說我年歲漸長,和您也越來越像了呢。”燕十七仿佛看出了燕嬰心中所想,撓了撓頭笑道。
“呸!”燕嬰狠狠啐了他一口。
一進門,燕嬰就看見了沈宜安坐在何意悅身側,二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。
何意悅見燕嬰進來,就輕輕碰了碰沈宜安的胳膊,朝她挑了挑眉毛,一臉的笑。
沈宜安側過身子來看了燕嬰一眼,微微抿唇。
陽光從燕嬰身側闖進去,均勻地灑在沈宜安的身上,從燕嬰那裡看去,沈宜安整個人都閃爍著金光。
燕嬰咳了兩聲,眉開眼笑進去,直接坐在沈宜安的身邊。
何意悅頗為不滿地朝燕嬰揚了揚下巴,“怎麼,現在就開始想著要和我搶人了?”
“還用得著搶嗎?”燕嬰笑道,“說不定鄭前鋒心裡最喜歡的人就是我呢。”
“啊?”
正在一旁給何意悅剝蝦的鄭如秩忽然聽到燕嬰喊自己的名字,趕緊抬頭,一臉疑惑地看著他們。
何意悅咬牙,燕嬰卻笑個不停。
比起不要臉來,何意悅自然是要比他差許多的。
鄭如秩將自己剝好的蝦放在了何意悅的碗裡,又給她夾了一筷子菜,道:“快些吃,你這幾日勞心勞神,可是瘦了不少。”
何意悅垂眸,微微有幾分臉紅,咳了兩聲道:“哪裡瘦了,前幾日裁縫還和我說,我的腰身要比從前粗了一些。”
“我不覺得,”鄭如秩道,“還是要有些肉,到時候上陣殺敵,才有力氣。”
何意悅嘴裡嚼著的那口蝦忽然就失去了美味。
什麼叫有點肉上陣殺敵才有力氣?!
鄭如秩這說的還是人話嗎!
何意悅氣得牙齒咬得咯吱作響,原本打算給鄭如秩夾的那個雞腿也筷子一轉,送到了沈宜安的碗裡。
見燕嬰在一旁幸災樂禍笑個不停,何意悅微微眯了眯眼睛道:“燕世子,你覺得我表姐是胖點好還是瘦點好?”
燕嬰看得出何意悅嘴角那得逞的笑容。